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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绿野曾教导年轻画家“吃苦如甘认准一条路”
日期:[2017-02-12]  版次:[B07]   版名:[收藏周刊·专栏]   字体:【

■梁照堂 (著名画家、美术理论家)

叶绿野与关山月、黎雄才等,是岭南画派第二代画家,去年底叶绿野的离去,对岭南画派以及广东画坛都是一个损失。

叶绿野是广州美院的教授,也是广州市文史馆馆员,我也是文史馆馆员,因此,除了美术界一些活动会碰面外,我们也会因工作关系常一起交流。在多次交谈中,我比较留意他谈及与高剑父一起的事情,他谈到一直很感激高师的关爱有加,无论是艺术上还是生活上,对他帮助都很大。又不时谈及高师对他的学生最期望的和常常说的,能够继续他的中国画革新事业。叶绿野给我的印象是,除了自身对艺术的追求使命之外,还尽力继承高师的愿望。

叶绿野生于1922年,去年94岁时离世,他出生于广东龙川县,早年授业于高剑父,并一直坚持岭南画派的主张和实践,身体力行,他的画被高剑父评为“雅淡而富有诗意”,高剑父也看到他的花鸟画比其他方面潜力更大,遂希望他日后重点钻研花鸟。

他的花鸟画秀美抒情,散发着岭南风情雅俗共赏的优美花鸟画的风格,他画的花鸟画试图突破国画传统局部折枝式的程式。追求画面的宽阔感和纵深感,此外,其鸟禽翎毛题材,也突破了传统画面一两只的程式,而转变为喜画一大群鸟一群雀,而且喜欢用国画不多用的“宽银幕”式的构图,画面弥漫着平静、平和、清朗的意蕴,凸显了岭南文化和广东人的精神,拓展了花鸟画雅俗共赏的清新境界。他虽然继承了高师的岭南画派花鸟画,但与前者喜画猛禽、鹫兽抒发壮烈的革命情感不同,叶绿野钟情于小生命,乐于表现鸟雀蹦蹦跃跃的节奏和叽喳的天籁之声。

他曾应邀到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日本、新加坡等国家以及中国香港、台湾进行艺术交流并办个展。作品被中国美术馆等国内多家美术馆收藏。

叶绿野自小喜欢绘画,并考取了高剑父创办的广州南中美术学院,他的住处距离学校有一定距离,每日天没亮就开始步行一个多小时到校,由于受到高师的特别赏识,当时他获免费上学的待遇。从南中美术学院到春睡画院,长期的国画训练,使得他以后直接走上花鸟画创作的道路。

从艺七十多年的叶绿野,成为了岭南画派的代表性人物之一,他与高剑父的感情和关系,比其他同代的学生更加密切,高剑父对他可谓“赏识加信任”。叶绿野这个名字,是高剑父为他起的,“关山月”和“叶绿野”名字都是高师亲自起的,当时高剑父取自《牡丹亭》里的“月明无犬吠黄花,雨过有人耕绿野”,由此,他希望叶绿野的艺术能有这“绿野”的气象。而纵观叶绿野的作品,也确实一生都在表现南国绿色原野上的鸟鸣雀叫。

几十年来,他几乎每天都是清晨5点起床,并常一直创作到晚上。笔耕不辍地对岭南大地诉诸笔端。他说起话来,夹点客家音,跟身边朋友和大家相处十分融洽。他经常提点年轻一辈的画家要“吃苦如甘,力戒浮躁,认真画画,不能一曝十寒,在慢慢的创作生涯中,应该认准一条路。不管多坎坷,都要坚持。”这些话,不但对当今年轻人,甚乃我们这一代,都受益匪浅。

叶绿野曾一度在增城中学教生物,并为学校绘就了两百多幅动植物包括各鸟类标本挂图,因此,这段经历,也让他对鸟雀了如指掌。他曾说,花鸟画家多重鸟外观,很少研究深知鸟的解剖,在这方面,他感觉自己有了不一样的长处。

上世纪70年代末,由于美院师资紧缺,时任广州美院副院长的关山月,把叶绿野引荐进美院国画系任教。在美院期间,他带领学生遵从岭南画派宗旨,四处写生,并不耻下问,还经常私下到不同的课程上做“旁听生”。甚至跟着女儿一起到美院的“平面构成学”课堂上听课,后来他谈及至此,也说这时候的平面构成对其花鸟画的疏密大小构成构图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使得画风往平面构成方向融进。

叶绿野还说起,40年代末到香港后,参与了关山月等在香港组织的“广州美术工作者留港协会”,当时他跟阳太阳、杨秋人、张正宇、王琦等人绘画巨幅毛泽东全身像,挂在爱群大厦,迎接广州解放。他说,当时北京来的艺术家主要是画人物的面部,杨秋人等则画人物衣服。而叶绿野则绘画了毛泽东衣服的一颗纽扣,他说“别小看一颗纽扣,那颗纽扣足有一平方米那么大。”他更自豪地笑称:“我也为广州解放作了贡献!”

回想起来,他曾经谈及的很多事情都可以作为研究岭南画派很生动具体的往事,现在,他已经离我们而去,对于他的音容笑貌,我们唯有从一些点滴中怀念。(采访整理:梁志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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