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俊

据本埠媒体报道,近日,位于深圳龙岗区布吉街道木棉湾训练场的深港驾校一名学员反映,在路考期间住宿时被教练带到指定酒店住宿,教练未支付房费。他曾当面抱怨房费太贵,在考试过程中疑遭报复未能通过,教练提出可以帮忙申诉,“事后要给好处费”。

这名学员在考试中未通过,到底是不是因为抱怨房费太贵而遭教练“报复”,还有待相关方面调查确认。但从报道来看,其在考试期间被教练带到指定的酒店住宿,教练从中拿回扣一事,却基本可以坐实。事实上,只要稍微在网上检索“教练拿回扣”的相关信息,就不难发现,类似的教练要求学员到指定的地方食宿,从而谋求回扣的现象,几乎是驾考行业盛行多年的潜规则,在各地都不同程度存在。

客观来讲,教练带学员外出考试,住宿费用由学员平摊,在一个讲究“师徒情感”的社会,也并非完全不可理解。但教练不但住宿不用给钱,还要求学员必须到指定酒店食宿,并与酒店之间达成“明码标价”的回扣标准,这显然就变味了。不仅逾越了正常的“师徒”关系的范畴,更涉嫌违法。早有律师指出,驾考教练利用职务便利收受回扣,是典型的商业贿赂行为。

然而,在现实中,不仅绝大多数考生对这一潜规则即便“心知肚明”,也“敢怒不敢言”,而即使举报了,也仅仅是驾校方面给予教练一定的口头警告,至多是开除了之,很少有行政监管部门介入,更遑论按法律来处理了。这一背景下,教练拿回扣的收益显然大大高于其对应的风险,如此明目张胆也就不让人意外了。

除了对应的违规风险极低之外,在驾考制度改革的背景下,“教练拿回扣”现象依旧,更是对相关改革落地的一种敦促。此前就有媒体报道,一些教练为了拿回扣甚至舍近求远,带学生到“指定”的地方考试。如原本选择近处考场,就完全可以避免住宿。而这种现象在驾考制度改革后,本不应该再出现。

因为根据2015年底出台的机动车驾驶人培训考试制度改革的要求,各地应建立统一的考试预约服务平台,考生完成培训后可按规定自主选择考试时间和考试场地,改变完全由驾驶培训机构包办报考的做法,保障考生选择权。但在实际情况中,目前一些地方的考试预约服务平台仍未建立,而一些在执行中也被打折扣,比如在驾校学习,若学员完全避开驾校和教练自主选择考场,仍受到种种“软约束”,学员的自主选择权实质上受限,这也使得教练因为“垄断”考场选择权而可以拿回扣的“利益空间”得以继续维持。

改革方案出台已近两年,“教练拿回扣”的顽疾却依然存在。曾经在驾考改革方案推出后,不少人都期待“考驾照不再成为难事”,然而从现实看,这样的期待还并未完全照进现实。而此一案例再次警示,一方面加大对教练拿回扣的法律惩处力度,一方面加快相关改革的落地,各地都应该要有紧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