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1077号
家住潮汕的蔡映玲家境并不宽裕,她怀着复杂的心情在2009年产下第三胎,是一对双胞胎男孩,其中弟弟叫罗泓博。抚养四个孩子着实不易,这些年,一家人在捉襟见肘中熬过,泓博长到8岁,尚不知零食是何滋味。去年秋天,已读二年级的泓博突然闹情绪,抱怨饭菜无味,食量一天天减少。不久后,孩子出现高烧和咳嗽症状,被医院确诊患上白血病。住院至今短短数月,蔡家已经花掉近20万元医疗费。儿子的治疗不能中断,可蔡映玲借无可借,她只能合十双掌求助社会。
■本版统筹:新快报记者 潘芝珍
■本版采写:新快报记者 严蓉
■本版摄影:新快报记者 王飞
乖孩子突然 对粗茶淡饭 “闹情绪”
泓博是最小的孩子,但在蔡映玲的印象里,他却是最乖最听话的一个。“从来没吃过零食,其他孩子都有跟我闹过,他从不要求。”蔡映玲不给孩子买零食,原因是家庭经济压力大,四个孩子都要吃穿,读书,她与丈夫的打工收入常常入不敷出,捉襟见肘是生活的常态。
泓博很乖巧,即使逢年过节去亲友家,也不去动盘子里花花绿绿的糖果。泓博的身体一直很健康,这让蔡映玲欣慰,她一度认为不碰零食,也是儿子身体棒棒的原因。“我实在不明白,不是说喝饮料吃零食会让身体抵抗力下降,有可能引发白血病吗?我的孩子从来不沾这些,怎么也会得这种病?”她至今都想不通,一向壮实的小儿子,为何染上白血病。
时间回到2016年10月,8岁的罗泓博一反常态,总是在饭桌上对着粗茶淡饭有“情绪”。“总说不好吃,没胃口,饭量特别小。没过几天又开始发烧、咳嗽。”蔡映玲说,儿子的情况引起她的警觉,马上带他去医院检查,潮汕当地医院医生认为泓博有贫血症状,给他输了血。
血象低急赴广州竟检出白血病
儿子输血后精神了许多,蔡映玲放心了。可仅仅半个月,去医院复查时,泓博的血象又降到正常值以下。“没可能才输过血就这样,你们快去广州的大医院看看吧。”医生面色凝重,蔡映玲夫妇深感不安。
在广州珠江医院,一系列检查后,泓博被确诊患上急性髓系白血病。蔡映玲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但她只能擦干眼泪,向现实低头。
泓博住院后,爸爸罗俊豪不得不回潮汕老家照顾另外三个儿子,只留下蔡映玲独自护理泓博。“他爸爸是理发师,以前在我们村子附近的发廊打工。现在泓博病了,他只能一边照顾三个孩子,一边找点零活来做,替熟人理头发赚一点是一点。”蔡映玲告诉记者,自己原来也在美容美发店干活,现在不得已辞掉了工作,一家人原本就经济拮据,现在更是困难重重。
“妈妈你不要走,我一个人会觉得好害怕。”临近中午,蔡映玲本打算回出租屋为儿子煮饭,但泓博满脸惊恐,她走到门口又返身回来。
“他做化疗胃口不太好,不太想吃东西,就希望我能一直陪他。”妈妈苦笑着说,有时的确分身乏术,只能给儿子冲牛奶,自己就对付一个方便面,“儿子的医疗费越花越多,我现在已经不舍得花钱给自己买盒饭了。”
小男儿大小便失禁后捂着脸哭
化疗的过程十分辛苦,每当看看小小年纪的儿子遭受这些,蔡映玲心里充满了痛苦。8岁的泓博,似乎隐约知道自己得了很严重的病,如果任性不配合医生治疗,可能有严重后果。“他特别坚强,做腰穿都很少哭。”蔡映玲亲了亲儿子的小光头,一脸赞许。
蔡映玲悄悄告诉记者,2017年3月,做完第二期化疗才几天,因为孩子的血小板很低,自己每天都要抽空去煮些花生衣水,红枣水给儿子喝。让她意外的是,儿子连续几天喊肚子疼,不肯下床。“有一天早上我不小心睡熟了,一醒来发现满床都是屎尿水,他就躺在里边,捂着脸悄悄哭……”想起儿子当时的心境,蔡映玲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马上叫来医生护士,才发现泓博的肠道堵住了,所以大小便失禁。”
“医生说可能是药物影响,也可能是消化不良。”禁食加上治疗,泓博的症状慢慢好转。母子俩心照不宣,从未提及失禁的“糗事”,“他已经是个小男子汉,需要有尊严。”
最盼望疗程结束回家看哥哥
掉光的头发,手上的针眼,还有药物带来的各种副作用……所有这些苦,蔡映玲恨不得代替儿子去承受。
每一期大化疗结束后,泓博都能等来一个休养期,可以回潮汕老家,跟三个哥哥见面,尤其是跟最小的双胞胎哥哥,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照面就牵着手转圈。“双胞胎之间真的心有灵犀,这次弟弟生病,哥哥总打电话来问,就像他自己也很难受一样。
新快报记者了解到,目前泓博正在进行第三期化疗,总花费已经接近20万元,接下来还要安排多少次化疗,要等本期疗程结束后才能判定,“医生说要依照他病情缓解的情况,再定下面的治疗方案。”蔡映玲一点儿都不轻松,她知道,无论泓博的情况怎样,都要备足至少一期的化疗费用,“之前的花费,也是这样一期一期借来,虽然医保有四五成报销,但自费部分太高,仍然不是我们能够承担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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