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1115号
结婚生子,外出打工,年节返乡。在江西赣州人彭冬华和何水桥夫妇看来,这样的人生路径就是天经地义,只要没有分岔口,他们愿意一直走下去,直到孩子长大成人。但天逆人愿,何家次子文斌,突然患上横纹肌肉瘤,唯接受化疗才有治愈可能。夫妻俩咬牙借债,又用了一年陪文斌完成了全部化疗。儿子出院那天,夫妻俩激动地直掉眼泪。他们不知道,命运彼时仅诡谲一笑,8个月后,它才原形毕露伸出爪牙。
“头疼”久治不愈
彭冬华与丈夫都是80后,十多年前两人在赣州农村结婚,婚后生娃和养家成为他们的人生大事。
夫妻俩有三个孩子,无一例外均留守乡村。“我们在外边打工,一年回不去几次,全靠老人照顾他们。”彭冬华说,2014年,文斌的奶奶年迈体衰自顾不暇,她只能辞职回家自己带孩子。能和儿女们朝夕相处,彭冬华自然喜不自胜,但靠丈夫一人的收入养7口人,似乎也不是长久之计。
2015年春节后,彭冬华还是决定跟丈夫南下打工,“广州工资高,我想干几个月攒些钱就回去。”夫妻俩都在制衣厂工作,只要肯加班,每月都有4000元左右的收入。
今年5月,奶奶打来电话,说文斌在学校被同学撞倒,头碰到课桌上,连续几天都在喊“头疼”,“老人没当大事儿,带孩子去镇医院也没检查出问题,就按感冒治了。”彭冬华说,家婆打电话时,文斌已经试过各种药片针剂,无奈“头疼”不愈,老人这才慌了神。
确诊肿瘤来穗治疗
彭冬华很担心,当天就请假回家,带着文斌去镇医院住院。可连续检查了几天,当地医生还是难下结论。彭冬华果断出院,颠簸一路赶到赣南医学院附属医院,终于查出让文斌频频头疼的罪魁祸首,竟是长在他脑子的肿瘤!
“医生告诉我们,有肿瘤,但是不确定性质,建议我们带去更好的医院检查。”2015年6月,彭冬华夫妇带孩子来到广州中山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经专家确诊,文斌所患为横纹肌肉瘤。
彭冬华想让儿子做肿瘤切除手术,可医生告诉她,文斌颅内的肿瘤太大,直接切除风险太高,建议采取化疗控制和缩小肿瘤,待肿瘤缩小后再酌情调整治疗方案。
6月29日,何文斌被转到了血液科,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化疗。14个疗程的化疗和20次的放疗,过程并不顺利。彭冬华告诉新快报记者,文斌在治疗中经常感染,到第四疗的时候还发生肠梗阻被送进ICU,抢救了半个月才出来,“但他很坚强,无论多大的痛苦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历时一年多,文斌的化疗取得重大胜利。2016年7月,当医生告诉彭冬华,孩子颅内的肿瘤已然消除,可以结疗出院时,彭冬华与丈夫激动地直掉眼泪,“医生嘱咐我们坚持吃药维持,还要定期回院复诊。”
肿瘤复发必须移植
出院回家后,彭冬华一心待在家里,事无巨细地照顾儿子的一切饮食起居。然而,即使一切小心翼翼,病魔还是紧随来到。
2017年3月,彭冬华带文斌到医院复诊时,文斌突然告诉妈妈,自己的左脸没有痛觉,感觉很麻木。彭冬华急急将此症状补充给接诊医生,医生提醒她做最坏的打算,“这是非常不好的信号,孩子的病情可能复发了。”医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彭冬华怔怔站着,头脑一片空白。
文斌的核磁共振检查报告验证了医生的猜测,在他脑袋里,真的又长出一颗大肿瘤。5月4日,专家主刀为文斌切除肿瘤,手术非常成功。彭冬华说,孩子术后偶尔有左脸麻木的症状,其他功能恢复都很好。
然而,手术只是第一步,文斌接下来还要接受化疗,更让彭冬华头疼的是,为了防止复发,医生建议化疗后做骨髓移植手术。“最初的化疗,一年时间花了40多万元。这次手术又花了15万元,还有接下来的化疗、移植……我们哪有能力借到这么多钱?”因为治病的基数过大,文斌参保的新农合虽有四成报销率,自费部分负担仍然很重。“别说移植,现在的化疗费都是做一期借一期。”彭冬华轻声叹气,“可我知道,再难也要坚持,我们不放弃,孩子才有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