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刻尔克》评价两极,有人说这是他“史上最好的作品”,有人说他才华不如前

■新快报记者 聂青

诺兰导演的《敦刻尔克》内地上映已经七天,截至6日14:30,猫眼票房为2.43亿元,这样的成绩算是平平稳稳,没有特别火爆,但关注度依然相当高。和上映前万众期待不同的是,影片的口碑并没有出现一边倒的好评,喜欢的人仍然为其新颖的电影语言,特殊的叙事方式所倾倒,称之为“诺兰有史以来最好的作品”;不喜欢的人则对他毫无波澜的剧情,寥寥无几的台词,全程未曾停止过的音效表示反感,认为诺兰才华不如从前,利用无谓的音效来制造惊悚和紧张感。

2014年,诺兰已创下了33亿美元的全球总票房,其中2008年的《蝙蝠侠:黑暗骑士》初上映一周就打破北美多项票房纪录,包括最大规模上映、最高零点首映票房、最高单日票房等。所以他也曾有过“诺神”的封号。在《敦刻尔克》中,诺兰所采取的VR体验式拍摄手法,和《盗梦空间》中制造几重梦境,《星际穿越》中营造多维度时空一样,将开创一种全新的电影形式。而这些富有开拓性成就的实现,与诺兰的敬业精神和对事业的专注度都分不开。

无手机 无社交平台 无电子邮箱

“三无诺兰”

诺兰在片场有两种称谓,“四件套”和“三无”导演,四件套即黑色大衣、黑色西装外套、西装马甲以及浅色衬衫,出身于英国的他秉承了英国绅士的一贯作风,得体大方,无论天气怎样变化,黑色西装不可少,大不了寒冷时增加内衬,炎热时脱掉外套。因此美国影评人和影迷给他的评价是“新千年的库布里克,自希区柯克之后最有着装品位的导演。”三无指的是“无手机、无社交平台、无电子邮箱”,这样传统守旧的生活方式令他更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他说“很庆幸当有人想联络他时,他身边总有有手机的人”。不仅自己不玩手机,他也要求身边的工作人员工作时不能玩手机,无论是交流,还是面对一项任务,分心于手机确实会令专注度大打折扣。

这样的风格也延续到作品里,他的严谨,近乎洁癖的完美主义、掌控力,对人性的深入探讨,都从电影的人物、画面、细节里呈现出来。他的电影,画面都十分干净,没有血腥爆裂的枪杀场面,死亡也不狰狞,演员身姿以及生活状态是典雅的。

诺兰的职业精神和对细节的精益求精令人叹服,事必躬身亲为,《盗梦空间》中推轨道帮助囧瑟夫“飘移”,《黑暗骑士崛起》片场墙壁上涂画蝙蝠侠标志,在《敦刻尔克》片场与IMAX摄影机几乎形影不离,不是在滑轨旁指导,就是亲自扛起IMAX摄影机拍摄。所以90后演员汤姆·格林-卡尼这样评价诺兰:“人们常会听到导演从很远的帐篷里喊出指示。但诺兰永远会在离你最近的地方。摄影机在,诺兰就在”。

最近诺兰又有了新的封号,被中国影迷称为“保温杯大叔”。因为他习惯于随身携带温着伯爵红茶的保温杯,据说是因为拍摄《白夜追凶》期间,摄入太多咖啡,而决定戒掉咖啡瘾。于是,你可以看到白色杯盖的保温杯,从《盗梦空间》、《黑暗骑士崛起》、《星际穿越》,一直被执着地带到了北京参加《敦刻尔克》的宣传活动。

诺兰面对面

“我无意通过对白去讲片中角色的故事”

由于对白太少、音乐过满、剧情简单、线性叙事被打乱、战争场面不够宏大,也有相当于一部分观众对《敦刻尔克》给予了差评,有一些甚至曾经是诺兰迷。而以上的一些质疑,诺兰也曾在接受外媒采访时有过回应,记者整理出了相关内容。实际上诺兰的目的从来不是制造史诗化的战场,他所采取的VR体验式的拍摄手法,想让观众体会到的是海滩上的士兵,空中飞行员,海上船员在这次大撤退中的真实感受,如何完成任务,想方设法活下来。

Q:配乐太满,利用音乐增加紧张感?

A:(诺兰)剧本是围绕着音乐的原理来写的,音乐中有一个概念叫做永无止境的音阶。我和《致命魔术》的配乐师David Julyan一起探索过,把《敦刻尔克》中的配乐围绕着这一概念制作出来,让人产生音调不停在上升的一种幻觉,形成“螺旋形”效果。音调永远在上升,但又永远不会脱调。我的剧本也是围绕这个原则写的,通过这样的配乐,把三条故事线交织到一起,让人不断感到有张力,一直增强的张力。

Q:对白太少,角色几乎没有完整故事?

A:(诺兰)其实《敦刻尔克》中大量群演场面的灵感来源于默片,花了大量时间研究默片对于群演的调度,空间如何被运用以及如何用摄影机及时捕捉到。由于片中的对白不多,剪辑工作就会更加复杂。但我无意通过对白去讲片中角色的故事,问题不是他们是谁,他们宣称是谁,或者他们来自哪里。我感兴趣的是,他们会成功撤退吗?他们会不会被杀?他们会不会被船撞到?

Q:为什么要用IMAX拍摄,难度大吗?

A:(诺兰)我将《敦刻尔克》称为‘近距离史诗片’,我特别热爱IMAX的一点就是,分辨率和颜色都无与伦比,丰富的画面中有着无数细节,一帧庞大的画面中可以出现数以千计的演员。与此同时,那些细致入微的小心思也都得以展现,比如从船底部渗上来的水,或是飞机顶部的造型,让人可以真切感受到我们想要表达的这个场景。

Q:107分钟的片长,相对于战争片太短了?

A:(诺兰)我为这部影片写了76页的脚本,实际上这已经是整个剧本长度的一半。因为我不想用语言去说这个故事,我不想告诉观众为什么你们要去关心他们,而是希望观众在乎他们在那种情境下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