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江

又到十一长假,又到了婚礼扎堆的时候。据报道,重庆25岁的肖小姐毕业三年,假期准备回老家好好休息,谁知却接到了6张婚礼邀请函。看看肖小姐的档期,8天假参加6场婚礼,时间排得满满当当,份子钱4400元,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

8天6场婚礼,钱包瘪了,假期也泡汤了。好好的长假,还没开始就索然无味起来。“哭晕”的不止肖小姐一个,感同身受者大有人在,一时间网上吐槽声一片,有网友直呼十一要申请加班,不止十一,春节、五一等假期也是婚礼邀请函满天飞,令人不胜其烦。

不过,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尽管人人都摆出一副苦不堪言、多说是泪的姿态,但网友的吐槽看起来更像一场很嗨的狂欢。事实上,别说8天6场婚礼,还有更奇葩的,比如对方发来邀请时还附带银行账号,有人甚至在婚礼上收到“礼金白条”。当我们见怪不怪、无可奈何时,就只剩下吐槽自乐了。

有人看得更开,称随礼就当存定期,份子钱终会回来的。所以,有人就说,别把邀请函说得一无是处,当初你收礼时怎么不说了?每个随礼者谁不想着日后“捞”回来?人情就像银行账户,收礼、随礼都是相互的,双方构成了债务关系。只是便宜了商家,举办一次上档次的婚礼花费不菲,不少人咬牙硬撑。

在大操大办之风难遏、份子钱水涨船高的背景下,人情已被异化为一种变形的债务关系,而且进入了“收了送、送了收”的恶性循环,无论是收者还是送者无一是赢家。人们似乎成了人情的附庸,无论你多么反感、拮据,都难以走出这种“人情困境”。

虽然人人都是人情债务化的受害者,但受害的程度明显不同。因为,在人情市场上,彼此的关系是不平等的,越是有求于人的普通阶层越需要维护人情关系,而这些人恰恰缺乏维护人情关系的资本。

人情债务化是典型陋习,也是滋生腐败的温床,但要从根本上割除陋习并非易事。刚性纪律能约束党员干部,对普通百姓无可奈何,乡规民约等软约束也难以真正起到作用。但这并不意味着普通人除了吐槽别无选择,换个角度看,那些七大姨八大姑等拐弯抹角的关系没那么重要,与其纠结苦恼,不如随它去吧。内心强大,变味的人情就会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