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岁茂名男孩患白血病,医生建议做骨髓移植,但父母耗尽家财已无力支撑
温暖1148号
温暖诉求
电器、房产……能变现的东西3年前已尽数卖出;亲戚、朋友……身边的人几无遗漏至少借过一遍。儿子陈永峰白血病复发后的今天,许国丽仿佛失去手脚和大脑,找不到能够着力筹款的方向。永峰危立生死关口,他只有9岁,许国丽不忍看他离去。但医生给出的移植期限越来越近,她却连永峰与哥哥做配型的几千元费用都拿不出。
患病3年再次复发
除了洗衣煮饭,许国丽每天例行的还有另一件事——回答儿子陈永峰的“每日一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快了快了,下个月就出院回去。”月复一月。永峰从9月初住进广东省人民医院惠福分院,T恤换成棉服,化疗仍在继续。
9岁的永峰知道自己有“白血病”,“就是比感冒稍微麻烦一点儿的病。”对3年前确诊时妈妈给出的解释,他深信不疑,“我是来复查的,打完针就可以回去上学了。”胖嘟嘟的永峰神情从容,站在床边的许国丽却背过身去抹泪。
这一次入院,永峰不是复查,是白血病复发。接到医院通知那天正好是9月1日早晨,许国丽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就晕倒在地。更残忍的是,当她清醒过来,需要面对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放学回家的永峰,“我们要再去广州复查,下午不能去学校了。”永峰撇着嘴不肯去,因为疾病,他已失去几次读书的机会,“能不能等放假再去?才上半天课怎么请假?能不能……”永峰突然咽回要说的话,妈妈满脸的眼泪吓坏了他,“妈妈别哭,别哭!我跟你去。”他拽住妈妈的手哄着妈妈。
变卖房产换治疗费
永峰6岁时确诊患上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在茂名治疗了10个月,病情却没有任何好转。许国丽回忆说,当时也去广州看过,但因为费用问题,还是选择在当地做化疗。“在茂名治可以省下房租和饭钱。我以为化疗药都一样,谁知最后还是要去广州。”她说,那年永峰正巧没有买医保,在当地医院花掉的20多万元,都是由自己承担。
2015年4月,许国丽母子第一次来到广东省人民医院惠福分院,接受又一轮化疗。“自己的(钱),借的(钱),在茂名都用完了,我当时连住院押金都缴不起。”许国丽告诉新快报记者,永峰的爷爷知道情况后卖掉了一家三代赖以栖身的房产,“那是老人的房子,卖了27万元,永峰第二次治疗全靠这些钱。”
2015年12月,完成8期化疗后,永峰的白血病获得临床上的治愈,母子俩欢天喜地地出院回家。
其实此“家”已非“彼”家。许国丽说,卖掉房子后,一大家人只能租房住,“爷爷奶奶,还有我们一家四口,就住50㎡的房子里。”许国丽并不觉得苦,她说,永峰跟父母睡,永峰哥哥和老人睡,那些日子,窄小的租房里到处“挤”着亲情,“挤”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挤”着爱和温暖。
爷爷患病却忍痛弃疗
永峰的爷爷一直有糖尿病,从孙子确诊白血病开始,他不仅悄悄给自己减药,还私自“断绝”了跟医院的联系,有任何不适,都自己吃药对付,不肯去医院做检查。“老人知道我们欠了很多债,知道永峰的情况还不‘保险’,需要钱。”许国丽明白老人的心思,却苦于经济条件有限,无法说服他坚持治疗。
今年年初,爷爷的糖尿病开始恶化,双腿出现肿胀,并相继溃烂。许国丽说,家人软磨硬泡,才硬拉着爷爷去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他的糖尿病有了并发症,心脏已经出了问题。”老人对医院的诊断不以为然,坚持出院,“钱要留给孩子治病用,他才9岁,我已经快七十了。”拗不过固执的爷爷,许国丽夫妇只能把老人带回家,看着他像蜡烛一样,一点点燃尽,还不到半年。“去世的时候,左腿已经烂到大腿根……还在嘱咐我,永峰才9岁,要给永峰治好病……”想到老人临终前的叨念,许国丽哭出声来。
爷爷的担忧不幸成为现实,但他省下的药钱,又怎么够维持永峰复发后的治疗?9月6日,许国丽带着永峰住进惠福分院,医生告诉她,这次复发更凶险,化疗之后,永峰必须做骨髓移植,治疗费用需要50万元左右。
哥哥想捐髓没有配型费
永峰的哥哥今年才读高中,许国丽说,大儿子特别爱打篮球,能考上茂名唯一的一所重点高中,篮球特长是加分项。“他很懂事,知道弟弟要做骨髓移植手术,需要他来配型,每次打电话都会问我,妈妈,我什么时候去广州跟弟弟配型?”许国丽还是用“快了快了”来应付,“我没法告诉他,妈妈连配型的钱都没有……”
从9月初开始做化疗,永峰的医疗费又花去十余万元,许国丽说,这些钱大部分是网上筹来的,还有几万元是亲朋好友一而再、再而三的援手。“没有大家的帮助,我们坚持不到现在。”永峰的治疗已进入第四期,而第五期结束后,就是做骨髓移植的最佳时机,“医生说他对药物的接受很好,病情缓解得非常好。”虽然医生建议尽快让哥哥来配型,但许国丽在第四次缴清住院押金后,已经拿不出4000多元的初配费。
“我知道该给孩子一个希望,可我没有钱,也借不到钱了。”许国丽伤心欲绝,“住院押金该缴一万元,但最后一期,我只凑了3000元。别说移植费,就是眼前必须的最后一期化疗费,都还无处可借。”
■本版统筹:新快报记者 潘芝珍 ■本版采写:新快报记者 严蓉 ■本版摄影:新快报记者王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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