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2017年被业界普遍称为“天价之年”,拍卖史最贵作品和全球最贵中国艺术品都在2017年相继诞生,2017年年末,齐白石《山水十二条屏》以9.315亿元成为全球最贵中国艺术品。以书画作品为代表的艺术品市场开始焕发了新的生命,但在更多业界学者看来,艺术品市场的“普惠”性发展必将依赖互联网“大象”,如需大象走的更远,则需要牵象人重塑“向标”。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白砥称:“是不是可以考虑在杭州这种互联网发达地区,由一些专注互联网艺术品交易平台牵头,组成一个联盟,制订行业标准?”
■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
艺术品交易市场正“重生”
拍卖史最贵作品和全球最贵中国艺术品都在2017年相继诞生,艺术品交易市场俨然一种重焕生机的态势。这种“重生”一方面显示在传统交易市场,一方面则显示在“互联网”领域,2017年齐白石《山水十二条屏》以9.315亿元傲立全球最贵中国艺术品,而黄宾虹的《黄山汤口》立轴也以3.45亿元列居书画艺术品交易前三。
“备受大藏家和机构热捧的名家巨制成交额都高于2009年至2011年高峰期数倍,足以体现藏家对经典艺术品价值的认知度。”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近现代书画部总经理殷华杰这样说,在他看来,10年前亿元成交的作品很少,现在几乎每场拍卖都会缔造出亿元拍品,书画交易市场的重生不能不引起重视。
重生并不止于“传统”交易领域。在2000年上网仍需拨号时,我国第一个在线艺术品交易平台嘉德在线便上线,此后十余年,包括雅昌、东方艺品、易拍全球等新兴艺术品电商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市场中。
如今,移动互联网产业快速发展的同时,和“卖家”、“买家”一样极具敏锐嗅觉的创业者也在利用“新时代产物”为艺术品交易市场添新翼,腾讯系微拍堂、阿里系拍卖、当当网拍卖平台比比皆是。
“有些平台看似低调,但背后的交易数据却令人折服。”一名业界人士透露,主要依托微信平台运营的微拍堂正在发力,2017年 6月的月流水已突破8亿元,全年成交额超过100亿元。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白砥说:“互联网艺术品交易平台能满足一部分艺术品消费者的欲望和需求。”
市场重生背后仍有“隐患”
“图片与实物不符”是最大的难题
一方面艺术品交易市场不断复苏,另一方面则是市场仍具有“交易隐患”,业内普遍认可的观点是,近年来涌现的几千家艺术品电商中,真正有所建树的并不多。
“先不说互联网交易品真伪,传统交易平台都会出现问题。”一位行内资深人士这么说道。的确,在市场快速复苏的情况,艺术品市场一部分游离在“利益”趋势下,1993年,拍卖公司曾擅自拍卖一幅署名吴冠中的假画;2001年一批自称是傅抱石先生的国画作品竟然登堂入室,在上海博物馆公然展出,赝品伪作仍然充斥着市场。传统交易界的弊端不断显现,而互联网艺术品交易存在一定隐患也在所难免。
“图片与实物不符”是最大的难题。“艺术品,尤其是我所经营的书画类水还是太深,国内大平台之所以难以搭建就是因为难以厘清责任,一旦买家买到‘不对’的东西,平台方是没办法负责的。”一位业内人士这样说。
不过在他看来,艺术品交易要实现“普惠”,未来一定是与互联网接轨,“文玩艺术品消费最终是要贴近大众生活,要培育更为大的用户市场,最终目的是流通。”
在业界普遍的说法是,艺术品电商交易平台的关键是制定一套有序的“游戏规则与标准”,这种标准的制定难就难在“企业自身的担当”,“因为更多企业是利益驱使,社会担当显得并不重要。”白砥这样说。
牵象人重塑“标准”的努力
移动互联网正在改变生活,一组数据显示,微信用户量已经突破10亿。
这种颠覆“手机短信”的新产物不断缔造“传奇”,譬如刚刚过去的几天,微信小游戏跳一跳火了,有数据显示玩家用户突破了5亿大关。
而在艺术品交易界,也不断通过微信这样的载体升级,“建立一个微信群,把喜欢某类艺术品的藏家、艺术家聚集在一起,每月、每周,甚至每日固定上拍一些艺术品供成员竞拍”,原天津博物馆书画部的研究员陈晨这样说。
在陈晨看来,这种交易模式最大的问题还是不正规,正在陈晨思考的时候,微拍堂曾于2016年获得腾讯投资的2000万美元A轮投资。同年7月获得德同资本的2000万元Pre-A轮融资。两年后,业界终于发现低调的“创业者”正试图建立一个“行业标准”。
“对商家设置一个准入门槛,要有消费者保护金,实现快速联动处理纠纷,7天协商退货等机制,切实保护消费者权益。另外平台通过大数据分析,惩处失信商家,将诚信经营的优秀店铺精准推荐给消费者。”微拍堂首席文化官褚翔在2017年8月浙江省工商局全省网监工作培训班上,曾这样介绍自己平台的管理经验。
“事实上,这是‘自我革命’”,在更多业内人士看来,大多数互联网交易平台不会采取这样的措施,“至少准入门槛设置后,会有所影响企业的野蛮发展期”,不仅如此,在微拍堂的页面上,记者看到官方开通投诉举报通道,严惩违规商家;此外,平台与书画原作者建立沟通桥梁,专业授权店铺以维护原作者知识产权不受侵害。“我也呼吁更多的艺术家能够授权给一些拍卖公司和微拍平台(微拍堂)。”已经授权微拍堂处理书法作品知识产权的白砥认为,授权也是一种自我保障的措施。
不过,推动书画交易的线上市场形成统一、规范的交易规则任重道远,这或许是所有文化艺术品电商共同努力的方向。
“是不是可以考虑在杭州这种互联网发达地区,由类似于微拍堂这样的专注互联网艺术品交易平台牵头,组成一个联盟,制订行业标准?”白砥这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