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玉

“你幸福就好,不爱我就拉倒……”这个歌词是否有种网络歌手的既视感?然而这却是周杰伦最近发布的新歌《不爱我就拉倒》。虽然说每次周杰伦发歌都能引发热议,但这首歌却因为歌词遭到“群嘲”。针对歌词过于“口水”,不少网友隔空喊话方文山,希望能帮忙重新填词。

“最新单曲土味歌词震惊歌迷”,这类事情在周杰伦身上实在少见。客观而言,《不爱我就拉倒》的歌词土归土,但至少算不得尴尬、算不上糟糕。如果相较于而今诸多所谓网络歌手、原创歌手惨不忍睹的作词水平,这首歌的歌词至少不算太差。然而,周杰伦就是周杰伦,其过往的水准已有公论,粉丝的心理预期也在那里。正所谓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网友的群嘲,自然无恶意,更多只是一种戏谑。当然,看似轻松幽默的表达,背后所传递的情绪和诉求,却是严肃的和真诚的。其实,无论是从周杰伦老歌迷的立场出发,还是纯粹以有健全审美趣味的个体视角视之,《不爱我就拉倒》的歌词确实是太口水、太大路货了。如此土味十足的歌词,可以说是周杰伦对过往人设和作品标签的一次自我背离。

事实上,我们已在很长时间里,没有见到由于一首歌的歌词太水而引发巨大公共讨论了。这并不是说流行音乐普遍品质可靠而无可吐槽,而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公众群体已经丢失了“批判”的意愿和动力。

随着审美的多元化,关于何为“好歌词”的标准变得日益模糊。于是,任何奇葩的歌词都有人追捧,太多当红歌手、原创歌手、网络歌手在各自的市场中疯狂地收割着粉丝——传统上意义上主流人群、主流品味所构成的“共同体”,在某种意义上已近瓦解。

口水的歌词那么多,为什么只有周杰伦会遭遇群嘲?一方面是因为周杰伦的歌迷乃是被“好词好曲”浇灌长大的一代人,他们的审美趣味刁钻且定型,对于“平均线以下的作品”天然难以容忍;另一方面,周杰伦作为一名出道已久的歌手,其歌迷主体80、90后大多已“有了年纪”,随着年龄和心智的渐趋成熟,他们早已不是过去疯狂维护偶像的“脑残粉”。失去了疯狂粉丝的护体,周杰伦远没有某些当红的新时代歌手或组合那般不容质疑、不容挑战。

当许多人对周杰伦的新歌抱怨连连,又何尝不是在怀念那个流行音乐的黄金年代:音乐生产存在着极高的门槛和稳定的分工,一批歌手、作词人必须以极大的努力对待作品,所有这一切都确保了作品是经得起大众检视和市场检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