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玉

无孔不入的楼盘推销电话,就连市民保命的急救电话“120”也不肯放过。据报道,从今年4月开始,宁波市120急救中心调度科不断接到房产公司的楼盘推销电话骚扰,一个来月,共接到1600余个楼盘推销电话,平均每天有40余个,最严重的一天接到90余个。据悉,宁波市急救中心已向当地派出所报警备案。

推销电话盯上120,并且一个月骚扰1600余次之多,发生在宁波的这一事件,当真叫人啼笑皆非。此类行径非但空耗了宝贵的公共急救资源,给公众生命安全造成威胁,更是刷新了“电话推销”的行为下限。从过往骚扰公民个体,到如今盯上急救热线,我们所感受到的,乃是一种问题百出的销售方式,正越发变本加厉甚至肆无忌惮。

很显然,打120推销房产,根本就是无效劳动,丝毫不能取得任何回报。可即便如此,每天还是有40余个销售电话打给宁波120热线,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根据调查,这些骚扰电话大多都是由第三方房产销售公司通过软件拨号呼入。不难想见,在“收钱办事”“走量凑数”的服务模式下,所谓第三方销售公司并不真正关注销售效果,而只是简单追求拨打电话数、接通电话数等等指标——在此前提下,频繁打给120推销房产,或许就可以理解了。

在解释自己的这一行为时,有房产销售人员表示,由于是软件拨号,他们也不知道这是120急救电话。但通常来说,成熟的拨号软件,一般都会在预设程序中先行自动排除120等公共应急电话。此事中,宁波的一些第三方销售公司,之所以闹出了给120推销房产的笑话,想必还不单纯是“技术太渣”,而更应该视作是一种故意的投机取巧,为的就是“堆砌数据”向客户交差。从某种意义上说,此举已然有涉嫌商业欺诈之嫌。

其实,早在此次推销电话骚扰120之前,电话销售的“扰民”属性就素来为人诟病。对于这一现象,不少人都归结为个人信息保护不力,却很少有人去系统性反思:作为一种传统的销售模式,电话销售真的有效率吗?尤其要厘清的是,现实中的电话销售,基本都是广撒网的狂轰滥炸,这种无差别的高频呼叫所带来的“交易转化率”事实上很低。而更为严重的是,随着绝大多数企业都将这块业务外包,形形色色的第三方营销公司更是把“电话销售”彻底玩坏。

不断下探底线的“电话销售”,在人们的认知中,几乎与“恶意骚扰”无异。没有对目标客户的精准筛选,没有对顾客意愿的明确标示和分类处理,有的只是不管不顾的重复拨号,有的只是毫无顾忌的持续滋扰,如此“电话销售”效果堪忧不说,也败坏了相关企业的声誉,给全社会造成无尽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