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回乡前男孩突患白血病,妈妈安慰他——
温暖1214号
温暖诉求
“妈妈,为什么是我生病?我是倒霉蛋吗?”夜深人静,5岁的德泽睡不着,噘着嘴巴问妈妈。从大人口中得知自己所患的是“白血病”后,小德泽一直自认“倒霉”。他想念幼儿园的小朋友,困在病房里看电视玩手机的日子让他焦躁。妈妈王太粉已经听过很多次同样的提问,她总是用“警察捉贼”的故事来比喻德泽和病魔,并极力隐瞒“白血病很难治”“治疗费很高”等信息。可最近几天,聪明的德泽已经感觉到,治病,并不像妈妈说的那么简单。
返乡前夕因病滞留
在患病前,德泽是个幸福的男孩,父母虽背井离乡在广东江门打工,但一直把他带在身边。虽然粗茶淡饭,却顿顿香甜。
今年初,德泽的父母用打工积蓄在贵州威宁老家盖了新房,他们计划带着孩子返回老家,从此扎根故里,三代团圆。行程都已确定,刚满4岁的德泽突然生病。妈妈王太粉告诉新快报记者,儿子最初的症状是关节疼痛,“脸色也变得苍白,不断发烧”。王太粉带着儿子在江门市几家医院排查病因,1月23日,德泽被确诊患上白血病。
看到诊断结果,王太粉与丈夫悲痛万分。“真的好绝望,我们在外边打拼了十多年,就盼着挣钱修新房,然后回家种地。”王太粉说,孩子的爸爸来自单亲家庭,南下打工那年只有11岁 ,“我也是13岁就出来做童工,苦了这么多年才看到希望,孩子却生了大病……”突如其来的打击,令王太粉怀疑人生,她觉得“上天太不公平了”。
德泽生病前已经入读幼儿园小班,有自己的小伙伴,为了治病,他不得不离开,与父母一起踏上求医之路。得知治疗费的起点以“十万元”为单位计,王太粉硬着头皮向亲戚和工友求助, 筹集一笔在她看来犹如天文数字的费用。
孩子爱问揪心问题
“我是倒霉蛋吗?”“为什么我会生病?每天最早打针的是我,晚上最晚拔针的也是我,只有我一个人不上学要住院?”初来广州的德泽没机会去游乐场,只能日复一日困守病床,天性好动的他极不习惯,常常在夜深人静时问出妈妈最难回答的问题。王太粉强作欢颜,刮着他的小鼻子回答,“你的病是大魔王,藏在身体里捣乱,可你是小警察,最终会把病魔抓出来!”
骨穿、扎针、吃下五颜六色的药片……白血病的治疗漫长又艰难,看着孩子面对医疗器具和药物时的恐惧表情,王太粉和丈夫经常偷偷跑到无人的楼道里相拥哭泣。“有时被病友撞见, 大家也不会见笑,拍拍肩膀,互相鼓励几句。”她说,白血病患儿家庭同病相怜,家长们身心俱疲特别需要抱团取暖。
德泽的治疗结果令人欣喜,第一期化疗结束,骨痛症状消失。除了抵抗力较弱之外,从德泽身上,王太粉看不出更多药物副作用,她与丈夫的心情一天天好转。
“看到了吗?护士姐姐用细管把‘士兵’送到你身体里,由你指挥,打败藏起来的病魔。那样,我们就不用早晨晚上都打针了。”听到德泽又一次抱怨打针时间长,王太粉温柔地劝导。
家人齐心共渡难关
坚强,是农村家庭面对大病时最难能可贵的精神。德泽生病后,王太粉马上辞工全力照顾孩子。面对将近30万元的治疗费和线上筹款平台上不到7000元的捐款,她决定“自救”。“我和孩子爸商量过,我可以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做微商,他也在做搬货、发送快递这样的活儿。”王太粉说,夫妻俩的生活突然变得繁忙起来,但她觉得“这样挺好”,因为既能挣钱又没时间伤心。孤军作战,王太粉卖出的商品并不多,但她有信心做好。
最让王太粉感动的是,孩子和丈夫都没有因生活的暴击而消沉。“孩子爸任劳任怨去打工,好让我专心陪护;孩子化疗间歇期,也抢着帮我洗菜扫地。”王太粉一直觉得,只要一家三口齐心协力,就能渡过难关。
唯一令她担忧的,是德泽觉察到治病并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他可能听到我打电话四处借钱,试探着问我,‘妈妈,我们有钱治好病对吧?’”距离最后结疗还有一段路要走,可医院欠费已接近2万元。王太粉心里焦灼,脸上却要保持微笑,她回答儿子:“当然!妈妈现在做生意了,当然有钱治好你的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