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油画中,表达秋天题材的绘画,主要集中在19世纪,一方面,是以康斯太勃尔为代表的英国风景画群体画家的出现,着实为画坛带来了不少风景佳作,另一方面,印象派的出现,画家从室内走向室外,风景画更成为了画家表达的主题题材之一,因此,有关诗意秋日的画作也频繁出现。
■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
《收割的报酬》反映了农村生活的本质问题
康斯太勃尔是19世纪最伟大的风景画家之一。他生于英国萨福克郡一个优美的小山村。这块生他养他的热土,后来成为这位画家创作灵感的源泉。有关乡村题材,春天是一个极大灵感来源,再一个就是秋收季节。一方面是收成的喜悦,另一方面则是秋天色彩的丰富。其中,描绘英国萨福克郡阿尔河畔一个小村庄优美风景的《麦田》是康斯太勃尔的代表作,这幅画上的景色,被称为典型英国式的农村风景。
此画描绘了田园丰收的金秋美景,在收割的季节里,一位农夫正在田间忙碌着。灿烂的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照射在富饶的土地上,微风掠过,老橡树的枝叶飒飒作响,树下一名年幼的牧童正在啜饮清冽的河水。画面细节精致逼真,色彩浓郁厚重。
康斯太勃尔在风景画上,甚至是外光风景画上的探索,被认为对后来的巴比松画派和“印象派”均有直接的影响。
类似的画作,还有莱尔米特《收割的报酬》,这幅画反映了农村生活的本质问题,农民整年辛苦地在田地里劳动,但即便是收获季节,也所得无几,雇工劳动是受着层层的盘剥。画家把人物安置在庭院中,使构图饱满而富于生活气息。
在米勒之前的法国绘画中,没有人能如此直接地表现农民的生活
而说到表达秋收景象的,不得不提一下现实主义库尔贝,他创作的《筛着麦的女子》,描写了收获麦子后,人们各自忙着各种家务农活。其中,画面中央的女性,用强壮的双臂,举着筛子,筛着收成归来的麦子。她那正在筛麦优美的姿态,充满了青春的力量,给人以健美的感觉,可以想像这是一名健康而美丽的农村姑娘。可爱的秋天是那火红的颜色,秋天是饱满的麦粒和汗水。画面的右边一名少年在观察着鼓风机,而左边则有另一农妇悠然自得地挑着些可能是不太好的麦子,整个感觉都传达出一种丰收之后人们积极忙活并乐在其中的气氛。
几乎同一年代,被誉为“农民画家”的米勒在农村题材方面,更是家喻户晓,他的《拾穗者》和《晚钟》都是世界经典名画,其中,《拾穗者》是其中典型的一幅。画家曾以十分单纯、朴素而又本质的艺术语言,表现了法国农民生活的各个场面和片断,它描绘了在收获季节里,农妇在收割过后的田间拾起散落的麦穗,这些粮食虽然不多,却是农民们一年辛勤流汗换来的。在米勒之前的法国绘画中,还没有人能如此直接地表现农民的生活,所以当此画在1857年沙龙展出时,引起了社会的强烈反响。
受米勒影响的画家不少,其中,梵高是一位受影响尤为突出的画家。1885年,梵高学画虽然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但这个时候的他,并未形成风格,他的《秋天的风景》俨然就是屠格涅夫诗句中的树林,有着白云漂浮的蓝天,树叶黄了,给林梢与大地都染上了金黄。画中没有蚯蚓一样弯曲的色块,也没有那种狂躁激动,有的只是宁静和细腻,这样的秋天如此让人沉醉,置身其中,仿佛永远不会到冬天。
而开始明显受米勒画作影响的作品中,《麦田与收割者》就是代表之一。但这个时候梵高,状态已经不太好,这幅画是他在法国的一个精神病疗养院里创作的,那时主要是临摹他喜欢的一些作家的作品,也有少数自己的创作。画面中,太阳像个大的咸蛋黄,天空有点发绿,山丘却是蓝色的,从低到高,拉成一条斜线,稀疏地坐落着几个简陋的房子,大面积金黄的麦田,麦浪随风翻滚着。画面笔触非常简单,直线、点、圆圈,那收割者甚至有点丑陋,可是色彩却如此浓烈,金色的麦浪好漂亮,蓝色的山丘绵延着,太阳在最上端跟麦田呼应着,有一种凄楚的美。
列维坦《金色的秋天》,近处斑驳的肌理效果加强了真实感
在西方美术史的发展中,19世纪俄国巡回画派是不得不提的团体,其中,列维坦就是代表人物之一,他的《金色的秋天》是一幅经典的描写秋天的油画作品,通过画面,我们看到秋天的白桦树在蓝天的衬托下,叶片发出金箔般的窸窣声,田野间所有的植物,全都染上了一片金黄,小河的水倒映着秋高气爽的蓝天,它的色彩与黄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使金黄的色调更加打动人。近处斑驳的肌理效果更加强了真实感。这幅画是一首秋天的颂歌,秋高气爽,令观者心旷神怡。
安德鲁·怀斯是美国当代重要的新写实主义画家,他的作品以水彩画和蛋彩画为主,以贴近平民生活的主题画闻名,他的《克里斯蒂娜的世界》被誉为20世纪中期美国最知名的作品。主体非常简单:一位女子斜倚在一片没有树木的、荒芜的褐色草坪上。她往上张望,并努力挪动自己的身躯,目的地是地平线上的房子,房屋连接着牲口棚,旁边还有排车和狗屋,地平线之外边是蓝天。一般认为克里斯蒂娜被令人窒息的压抑笼罩,画面寂寞悲凉。人们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期望她的眼中有草地、茅屋、落日、小路,有亮色的秋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