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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传席曾评潘天寿:他要自立门户,必须跳出吴昌硕的圈子
日期:[2018-11-25]  版次:[A13]   版名:[收藏周刊·拍卖]   字体:【
■潘天寿 耕罢

■潘天寿 鹰石山花图

潘天寿是二十世纪最杰出的画家之一。他的画有两点最为突出:其一是“强其骨”,其二是以“险绝为奇”。

潘天寿曾学过当时流行的画风——吴昌硕派画风,而且他也成为吴昌硕的弟子。从现存浙江宁海县文化馆的一幅潘天寿早年所作的《墨荷图 》来看,他的画与吴昌硕的画几无二致。他如果这样画下去,只能成为王个簃第二、诸乐三第二。即使他画得和吴昌硕完全一样,也只能成为吴昌硕第二,他的“户口”只能列在吴昌硕的簿本里。他要独立门户,要创立自己的风格,必须跳出吴昌硕的圈子。吴昌硕的画有笔有墨,线条、墨韵俱佳,也就是有“骨”有“肉”。潘天寿的画如果也有“骨”有“肉”,那就是摆脱不了吴昌硕。其次,吴昌硕的影响在当时也太大了,凡有井水处皆有吴昌硕的画,一直远播到日本等国。潘天寿主张学书法不要学大名家,找一个不太知名但写得好的书家学习,容易变出自己的风格。书法如此,绘画也应如此。

当时在上海有一位书画奇人李瑞清。此人不是小名家,而是大名家。(但他的画不如吴昌硕影响大)曾任南京两江师范学堂校长、江苏布政使(省长)。清王朝灭亡后,他将自己管辖的一省财富,包括随时可取的无数金银库全部封藏,交割给新政权,自己两袖清风到了上海,靠卖字为生。因而上海流传他的字较多、画较少,乃至于很多人只知道他是一位书法家。其实张大千拜在他的门下主要是学画。他的画全以书法笔意写出,骨相奇特,与吴昌硕的画完全不类。潘天寿当时正在上海,一般人看不懂李瑞清的画,潘天寿却从中得到启发。从潘天寿后来的画迹看,他的画基本上是从李瑞清画中变出来的。李瑞清的画只“强其骨”,潘天寿就提出“强其骨”。重线条,少涂抹,染色也只是辅助性质的。这样,潘天寿的画一下子就和吴昌硕的画区别开来了。他的画虽然和李瑞清的画迹接近,但李瑞清的画鲜为人知,流传又少。潘天寿学李瑞清又加一些变化,于是,突出的风格就形成了。这时,李瑞清已去世多年了,人们只知潘而忘记李。

“险绝为奇”是潘画的第二个特点。他曾在一幅《山水画》上题道:“书家每以险绝为奇,画家亦以险绝为奇,此意唯颜鲁公、石涛和尚得之,近人眼目多为赵吴兴、王虞山所障矣。”这当然只是潘天寿的认识。其实,传统的观点认为书画是以“平淡”为最高境界的。苏东坡说:“大凡为文……渐老渐熟,乃造平淡。”历来的评论家皆以“平淡”为书画的最高准则。唐代人曾谈到“险绝”,只是成熟前的一个阶段。如孙过庭《书谱》中说:“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可见“险绝”不是中国书画的最高境界。但潘天寿却以 “险绝为奇”。他的书画也都是以“险绝”为特征的。大家都力求“平淡”,而潘天寿却追求“险绝”,这正是他能突出的原因。但未归于“平淡”又是一个问题。陆俨少对他的评价不高,可能因于此。当然这也都是传统的认识。

(原文有删减,摘自《画坛点将录——评现代名家与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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