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只知道莫奈的《日出·印象》,或《睡莲》,甚至《干草堆》系列,却不知道莫奈在画这些作品之前,一直以一个女人为模特,甚至被公认,那是莫奈被画最多的一个女人。她正是莫奈的第一任妻子卡米尔。甚至在卡米尔身患绝症弥留之际,莫奈还说,“要为这即将离开我的爱人画最后一幅画。”
■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
创作《草地上的午餐》 莫奈结识了第一任妻子
1840年,莫奈出生于法国巴黎市,在他5岁的时候全家搬到了诺曼底的勒阿弗尔。父亲希望莫奈继承家里的杂货店,但莫奈却想成为一名画家。1865年,莫奈与卡米尔在巴黎相识,他们的相遇缘于《草地上的午餐》巨幅画作,那一年,莫奈25岁,卡米尔18岁,莫奈是画家,卡米尔是他的模特。《草地上的午餐》这幅画中的卡米尔显得娴静端庄、温婉柔顺,令莫奈着迷。第二年,莫奈在认识卡米尔不久后,以她作为模特,创作了《绿衣女子》,成为莫奈第一幅得到巴黎官方沙龙采纳的作品,还开创了人物肖像画法的一条新路。
从此,二人很快堕入爱河,可惜,作为杂货铺老板的儿子,莫奈与卡米尔的爱情并没有得到家人的认可,因为卡米尔家境贫寒,又是绘画模特出身,莫奈父亲无法接受儿子跟这样一名女子一起,狠心中断对莫奈经济上的资助。刚在绘画上有所起色的莫奈顿时陷入窘境。当然,这外部的因素并没有阻止莫奈与卡米尔在一起的决心。莫奈的作品,尤其是早期作品,全部以卡米尔为原型。作品有《绿衣女子》《花园中的女人们》《窗前的卡米尔》《野罂粟的田野》《散步》《穿和服的女人》《草地上》等。它们同属一个系列,画的都是卡米尔在野外阳光下的活动。
莫奈穷困潦倒
雷诺阿送面包解困
1867年,莫奈的第一个儿子出生。经济上更加捉襟见肘,艰难不堪,甚至儿子都两岁了,作为同道的著名画家雷诺阿,还经常给莫奈送面包解困,甚至一度沦落到“如果没有雷诺阿送面包,他们一家可能饿死”的境地。虽然莫奈卡米尔一家穷困潦倒,房租经常被迫拖欠,还挨饿度日,但卡米尔并没有对莫奈抱怨,反而一直默默支持,她坚信莫奈一定能成功。
1874年,一群常在巴黎盖尔波瓦咖啡馆聚会的青年画家决定筹办一次画展。这群画家个个放荡不羁、才华横溢,可是在当时,他们却因所表达的绘画艺术风格和上流社会崇尚的宫廷贵族欣赏趣味格格不入,而受到了很多人的漠视甚至责难。而莫奈便是其中一员,而他的一幅有关日出题材的作品被评价为“仅仅给人一种印象”,从此作品有了个新名字——《日出·印象》,这也是“印象派”的由来。莫奈被誉为“印象主义画派”的代表人物。
虽然莫奈已经小有名气,但他们的生活并未因此得到改善,但此后一年,莫奈留下了不少以卡米尔为主题的作品,特别是一系列撑着阳伞站立在草坡上的卡米尔肖像。1875年最早的一幅以卡米尔为模特的《撑阳伞的女人》,画里的卡米尔姿态自然,在云天的背景里一转身,一回眸,风吹着草、吹着云,仿佛即刻也要吹散卡米尔,整个人像要幻化而去,令人无限感伤。值得一提的是,在后来卡米尔离开7年后,莫奈以女儿苏珊为模特,用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姿态,连色彩和光都几乎一样,重复画了一系列《撑阳伞的女人》。
想留住妻子的容颜
画了《临终的卡米尔》
1878年,莫奈第二个儿子出世后,家庭经济显得更加困难,让人痛惜的是,祸不单行的事再次发生在莫奈身上,妻子在第二个孩子出世后,却得了重病。莫奈给左拉写信说:“家中无法生火,妻子又在病中,昨天我跑了一天也没借到钱。”守护病中妻子的莫奈,极力想留住妻子的容颜,于是忍着极大的悲伤为她画了《临终的卡米尔》。他后来回忆说:“在卡米尔的病床前,我十分本能地对那已无表情的年轻面孔仔细端详,观察搜索死亡在她面孔上引起褪色的迹象,看到的是蓝色、黄色和灰色的细微变化。于是,萌生出一个念头,要为这即将离开我的爱人画最后一幅画。”1879年,卡米尔最终还是离开了莫奈。
据众多研究显示,莫奈这一生只画过一个女人的肖像,那就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卡米尔。1892年,虽然莫奈再娶第二任妻子爱丽丝,晚期的作品也出现过她的形象,但脸部总是模糊不清,再也看不到卡米尔那样恬美、生动的画面。爱丽丝伴随莫奈的时间很长,但莫奈从没给她专门画过肖像。可以说,卡米尔去了“天国”后,莫奈便再也没有画过一幅人物肖像画,而是开始专注于睡莲主题的创作。
研究者王波在《法国印象派绘画大师莫奈和他的爱妻卡米尔》一文中写道,“莫奈用自己的一生告诉世人这样一个道理:女人的骄傲不在于有多少爱慕者,而在于是否有一个男人终其一生一世只为她倾情、倾心,卡米尔就是有着这样的骄傲与幸福的女人。”
(本文部分内容据蒋勋《莫奈:一生只画一个女子》,王波《法国印象派绘画大师莫奈和他的爱妻卡米尔》,曾双凤《莫奈油画创作中的艺术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