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1281号
温暖诉求
3岁的吖吖不畏药水苦涩,还给它们起了香甜的名字——“果汁”。今年年初,吖吖确诊白血病,这场突如其来的重疾,让吖吖变得坚强,她不再像同龄小女孩那样,依偎在妈妈怀里撒娇。药物的副作用让她肿得发亮,掉光了头发,但吖吖毫不在意,经常对着小镜子跟自己说“加油”,她相信妈妈说的话——坚持做完化疗,就能健健康康回家。
狭小档口却亲情满溢
“妈妈妈妈,我该喝果汁了!”中午时分,3岁半的王小吖用虚弱的声音提醒妈妈。“好,果汁来喽!”妈妈韦莉马上把红色、棕色的“果汁”端到女儿面前。吖吖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大口喝了下去。“宝贝好样的,今天的游戏任务完成得太棒了,奖励一颗小星星!”妈妈把亮晶晶的星星贴纸粘在吖吖手背上,小女孩咯咯笑出声。
玩累了,吖吖带着笑甜甜午睡,而韦莉终于忍不住,在女儿枕边落下大滴眼泪。
3月6日这天,离吖吖确诊急性淋巴白血病将近两个多月。对于长期陪伴治疗的韦莉来说,60多个日夜,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韦莉家是韶关浈江区下元村人。早些年,她随丈夫在东莞打工,开了一间送水站,每天按订单将大桶水送到客人家里。送水的活儿很耗体力,收入也不高,但能够带着一儿一女挤住在档口,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韦莉和丈夫仍倍感踏实。“兄妹俩蹲地下,拿一张纸铺在凳子,头抵着头画画。看到他们, 我心里感到很幸福。”韦莉说,水站空间很小,但装着全家人的爱,特别温暖。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开春小吖就要读幼儿园,韦莉早早备好了报名资料,和女儿一起数着日子等开学。
谁也没料到,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吖吖的左腿突然“瘸”了。
咬紧牙关面对苦难
噩运由此发生。“吖吖在家门口的小巷子,和小朋友们追逐打闹着,她追得起劲,丝毫没发现自己跑起步来已经是一瘸一拐。我把她拉到一边按摩了几下,孩子居然疼得大叫。”韦莉说道。
1月13日,吖吖开始发烧,韦莉带她在东莞就医,当地医生最初以为吖吖是发烧引起的“急性肌肉炎”,但结合血常规结果后,医生吓了一跳。当时,吖吖的血红蛋白、白细胞、血小板指数都非常低,医生建议他们马上转到大医院检查。
为了查出病根,韦莉和丈夫辗转到深圳,为吖吖做了骨穿检查,结果让夫妻俩大为震惊,孩子竟然得了急性淋巴白血病。“必须坚强,现在来不及悲伤,你们要尽快带孩子去广州的医院治疗。”韦莉牢记着医生叮嘱她和丈夫的话,忍着泪,咬紧牙,抱着吖吖赶到广州。
在广东省人民医院惠福分院,韦莉好不容易等到儿童血液科走廊里空出一张病床,
医生进一步确诊吖吖所患的是急性淋巴白血病,但也透露了乐观的消息:“不幸中万幸,吖吖病情属于标危,暂时不用移植,但要化疗8个疗程。”韦莉一直藉此安慰自己,但实际上,她发现治疗期的每一天,都很难熬。
剧痛骨穿当做“捉虫”
韦莉最揪心的是女儿做骨穿,长长的针头硬生生刺入背脊骨里,很多成年人都承受不了这种疼痛,而吖吖已经做了7次这样的穿刺。最初,吖吖吓到瘫软,只是大声哭喊,身体却一动不动,“医生要捉你背上的坏虫虫,捉走虫虫,病就好了。”韦莉强忍着泪柔声安慰女儿,她不敢使太大劲握吖吖的手,但每次骨穿做完,她都发现自己的手指被女儿攥得生疼。
做过几次,吖吖不再哭,“医生在捉虫子对不对?捉走了虫子,我就可以回家和哥哥玩,还能上幼儿园是不是?”吖吖皱着眉问,韦莉忙不迭地点头,但一想到在后边的治疗中,女儿还要面对很多次这样的腰穿骨穿,她就心如刀割。
吖吖目前已进入第二期化疗,至今为止一切顺利,只是在用激素治疗的两个月里,吖吖虚胖严重,脸如满月,头发也一点点掉光。妈妈手机相册里清秀可人的孩子,变了个模样。“希望以后的治疗都能顺顺利利,孩子能尽快恢复健康,千万不要复发。”韦莉双掌合十双在胸前,为女儿默默祈福。
好想抱抱“金豆宝宝”
韦莉说,结束治疗离开医院去读幼儿园,是吖吖最强烈的愿望。“她一直惦念的幼儿园就在我们家附近,每次经过,她都会拉着奶奶的手走到围栏边,看里边的小朋友做游戏。”
为了可以去幼儿园,吖吖会克服药水的苦涩,把它们想象成香甜的果汁,咕嘟咕嘟地喝下去。
但吃药、住院、打针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韦莉从不敢承诺具体的时期,这个80后妈妈很清楚,后边的治疗仍有不确定因素,即使一切顺利,昂贵的医疗费也是“回家”路上难以逾越的沟坎。
“东莞的生活成本高,但我和孩子爸爸还是给自己定了很重的任务,一个月存4000元,这样攒了一年多。”韦莉说,从吖吖确诊白血病到第二个化疗疗程结束,夫妻俩的6万元积蓄已经花光,剩余6个流程,还不知如何应对。年后,为了缓解紧张的经济状态,吖吖爸已返回东莞工作,希望能为留在广州的妻女挣得生活费。
疾病将一家四口隔开两地,吖吖爸为了让她开心,每天都抽空拍几段家里小狗的视频发到妻子的手机上。吖吖惊奇地发现,名叫“金豆”的狗妈妈,已经生了几个小狗,“我好想去抱抱‘金豆宝宝’”吖吖大叫。韦莉笑着点头,抚摸着女儿的小脸,祈求这场与疾病的博弈尽快收场。
■本版统筹:新快报记者 潘芝珍 ■本版采写:新快报记者 李斯璐 ■本版摄影:新快报记者 王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