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内搜索:
写生不是绘画的终极目标
日期:[2019-06-30]  版次:[A14]   版名:[收藏周刊]   字体:【
■刘羽珊 岭南采风之曼陀罗

■刘羽珊 岭南采风之紫荆花

■刘羽珊 雨后

■刘羽珊 雪竹

刘羽珊 1970年生于苏州,博士。现为华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广东省民进文化出版工委主任、广东开明画院副秘书长、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广州市美术家协会花鸟画艺委会主任、广东省青年美协花鸟画艺委会副主任、广州市天河区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广东省书法评论家协会主席团成员。

“大写意真正的功夫在背后。”华师副教授刘羽珊直言:

大写意画家在广东很少有,华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刘羽珊是其中的一位。来自苏州的她,有着江南女性的优美形象,但其笔下的大写意作品却流露出她大气与豪爽的一面,在接受收藏周刊记者采访时,她纠正了时下不少人对写意画“快”的误解,她称,“拼将废纸三千,换得一笔有神。”

■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

要扎扎实实地沉下心 “灵气是不会被埋没的”

出生在名医世家,父母深谙当医生之苦,也注意到了刘羽珊对画画情有独钟,于是舍弃了重点高中,刘羽珊考进了苏州工艺美术学校,当时的苏州工艺美校聚集着一批毕业于前中央工艺美院和中央美术学院的优秀教师,因此,在工艺美校期间,刘羽珊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在父亲的引导下,刘羽珊很小就开始拿毛笔写字,大约十四岁,父亲安排她正式拜师李少鹏学习书法,“李老师把我领进了书法大门,从篆隶入手,引导我走上比较专业的书法之路。”

随后,刘羽珊有幸成为吴门花鸟画大家张继馨教授的入室弟子,此后每个星期,刘羽珊都会拿着张继馨先生开的稿子回家临摹,第二周再拿去请老师点评。“我最初的写意画,几乎是张继馨老师手把手带起来的。”此后,又经同门师姐引荐,刘羽珊跟随书法家沙曼翁老先生学习。那时每到周末,她就在两位老先生的书房画室里,观摩运笔挥写中度过。

工艺美校毕业后,刘羽珊留在了当地的一所中学教书,一教就是十几年。1997年,她越发感到遇到瓶颈,创作需要突破,“我先到中央美院读了研修班,得到了包括李少文、张立辰、毕建勋、姚舜熙等在内的众多著名画家的教导,从而把山水、人物、花鸟基础好好学习和梳理了一遍。其中崔晓东老师的一句话对我影响很大:‘不要怕失去灵气,还是要扎扎实实地沉下心来下苦功,灵气是不会被埋没的。’正是崔老师的鞭策和鼓励,使我在艺术之路的追求上始终不敢懈怠。”

“吴门画派”遇上“岭南画派”,“纠结与彷徨的三年”

2001年,刘羽珊顺利考上了广州美院教授、原院长张治安的研究生,虽然,张治安老师对修养比较全面的弟子寄予了厚望,希望她能秉承“吴门画派”的传统,做到书法与绘画的相融相契,但当她带着“吴门画派”典雅、严谨,强调入笔出笔的传统,碰撞到“融汇古今,折衷中西”的岭南画派的氛围里,显然有点“水土不服”,甚至难以调和,这是她“纠结与彷徨的三年”。“例如赵少昂下笔的挥洒恣肆、飞白枯润、热切外露的情感表现方式等等,在‘吴门画派’中十分鲜见。而‘吴门画派’的明人传统在这草木茂盛、热情似火的地域,并不为周围的同学们所熟悉,如何继承吴门传统、如何做到以书入画、如何去判断突如其来的风格或者样式,让我一度陷入迷惘。”

“海派”对外来影响是内化,岭南画派对外来因素则是外化。现在的刘羽珊可算悟得其中真谛,并慢慢体会了赵少昂的用笔方法。“岭南画派之所以能做到折衷中西,前提是他们的传统功夫十分深厚。传统是创新的基础,抛离传统,谈不上创新。从陈淳、徐渭,包括吴昌硕,他们既有传统,又有开拓。”

研究生毕业后,刘羽珊成为华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一名教师,在多年的教学相长中,又一次感到创作所需的突破,于是,在苏州工艺美校就埋下的梦想再一次地冒了出来:“圆一个中国美术学院之梦”。

2012年,刘羽珊考上闵学林教授的博士生,站在一个更高的起点上开始了对写意花鸟画的学习和探索。

早年学画,受了江浙地区老师和前辈画风的影响。北上的学习,开拓了视野,到了广州,又受了岭南画派的感染和熏陶。从广州美院毕业,在华师工作一段,又回到中国美院读博士,多个回合、反复锤炼,对岭南和江浙两个不同地域不同流派的文风和画风细细体验、比较,终于让刘羽珊的画作中沉淀出一些与众不同的新意。

简介

刘羽珊 1970年生于苏州,博士。现为华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广东省民进文化出版工委主任、广东开明画院副秘书长、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广州市美术家协会花鸟画艺委会主任、广东省青年美协花鸟画艺委会副主任、广州市天河区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广东省书法评论家协会主席团成员。

对话

“我把书法作为写意绘画的基础”

收藏周刊:为什么那么多人画工笔,写意画则少见?

刘羽珊:从技术的层面来讲,它相对好掌握。要画好大写意花鸟并不容易。但广东还是有很多大写意花鸟的人才。他们只是缺乏遴选的机制。以往很多人对写意花鸟有误解,以为是几分钟完成的事,而工笔则认为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实际上,要画好一幅写意画,真正的功夫是在画的背后,所谓”拼将废纸三千,换得一笔有神”。

收藏周刊:您怎么看书法与大写意绘画的关系?

刘羽珊:我从来都把书法作为写意绘画的基础来学习的。包括后来在暨大书法高研班跟随曹宝麟老师研习的时候,也是抱着巩固基础的心态。

我会跟学生强调书法对大写意绘画的重要性,要求他们每天起来至少要“开一下笔”。九十高龄的张继馨先生至今还保持着五点起床写书法的习惯,张治安老师也很重视书法,他对我影响最大的地方应该是充分地把我的一些优点、潜力挖掘出来了。他想让我能接上吴门画派的传统,第一次让我临摹的作品就是陈淳的,在他看来,明代写意花鸟是很有代表意义的。

中国美院闵学林教授更强调书法,要求书法入画。他让我先临写徐渭的草书、然后上追祝允明、倪云林、黄公望、怀素等历代名家的草书。大写意花鸟画的笔法,与书法用笔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

收藏周刊:总感觉您的艺术探索到了某个点就上一个台阶。

刘羽珊:画画是讲感觉的,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到了某个阶段,自然而然就需要寻找突破口。以前硕士毕业的时候应该是“没达到”张治安老师的期待,我对此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始终无法契合地做到以书法笔法入画法,还是量的积累不够。毕业十年以后张老师对我的肯定,终于让我欣慰地觉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收藏周刊:您怎么看近年的“写生热”?

刘羽珊:不要把写生作为一种形式或者任务来完成,写生,不是绘画的终极目标。我们要写生,但不能满足于写生。首先要搞清楚,写生是为了什么?比如,我来广州第一张入选省展的作品,题材是“三角梅”,而且是生宣白描,花了很大的精力,为什么?首先这种花我是到了广州才见到,这是岭南地区独有的植物,第二我到了一个地方,要画出能反映当地人文气息的作品,少不了需要对当地植被进行研究了解。所以,我当时就觉得通过白描的形式,把这种三角梅了解“剖析”透彻。若干年后再来以写意的笔法表现三角梅,就有了不一样的情怀和内蕴。

收藏周刊:您现在在探索什么?

刘羽珊:把历史的历史性、历史的现实性、文化的区域特点、艺术的多元形态综合起来,找出一条能够发挥自己特长的路子。这,就是我一直在探索的。

现在具体来讲,就是通过对写意花鸟画艺术内在意趣和笔墨语言的探索,如何画出写意花鸟画的深度和广度,如何用传统笔墨通过花鸟题材表现出当代精神。

分享到:
  以上内容版权均属广东新快报社所有(注明其他来源的内容除外),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未经本报协议授权不得转载、链接、转贴或以其他方式复制发布/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