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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雕塑,公共空间才是最好的美术馆
日期:[2020-06-21]  版次:[A13]   版名:[收藏周刊]   字体:【
■许鸿飞作品《吻》在古巴哈瓦那展出

■许鸿飞肥女系列雕塑作品在清远英德连江口镇连樟村展出

许鸿飞 全国政协委员,广州雕塑院院长

全国政协委员许鸿飞:

在举办世界巡展期间,我到过很多国家,也看了不同国家的美术馆,尽管不同国家的美术馆在建筑上有不一样的特点,但无可否认,室内的空间设置与艺术品的搭配几乎是大同小异,甚至有很多美术馆同时收藏同一个艺术家的作品时,更难以对个别美术馆有深刻印象。相反,往往让我记忆尤深的,是美术馆外面的公共空间或者市民广场上雕塑作品的配置,比如戛纳,并不算大的城市,那里有个敞开式的“美术馆”,陈列了很多世界级雕塑家的作品,非常震撼。

那次我从罗浮宫出来,有点累,馆内的印象已经有点模糊,但当时夕阳西斜,落叶伴随秋风依稀散落,户外的人们在嬉闹,几件马约尔作品跟户外人们产生了互动,画面太美了。突然感觉,对于雕塑,公共空间才是最好的美术馆。

这样的例子很多,比如到了佛罗伦萨,总有不少人对广场外的《大卫》驻足凝望,这就使得雕塑成为了众多游客的城市记忆点,甚至成为了一个城市文化符号。过去几年,我一直寻找雕塑与城市文化表征之间的交汇点,比如伦敦的代表景点塔桥广场,在那里放置雕塑,马上能把作品跟这样一个世界级城市紧密联系,比如悉尼歌剧院广场,也是极强的代表性;比如柏林大教堂广场极具德国特色;新加坡这么小的地方,但它的艺术容量很大,他们的广场不仅仅有南美雕塑家布特罗的雕塑,还有达利的;韩国也是,街道就有罗丹、草间弥生、村上隆的。所以,公共空间里的雕塑能够增强城市文化的记忆点。

在古巴办展,我把雕塑放置到他们市区的公共空间,跟当地人的生活融为一体,让我惊喜的是,本地人那种身体形象与缤纷颜色的穿着,自然形成的交谈习惯本身就是一组组的“流动雕塑”,有弹琴的,有闲聊的,多数是三五人一组,那次我甚至并不认为是自己去办雕塑展,而是欣赏了他们的自然“雕塑形态”。

因此,慢慢我对美术馆空间的追求减弱,反而对城市甚至乡村的公共空间抱有更大的期待。我发现很少人注意到艺术品与美术馆高墙所形成的严肃形象融合产生艺术距离感,我一直尝试把艺术品在美术馆里高高在上的严肃形象拉回到人民大众中,让大众更亲切地碰触艺术,户外公共空间就是最好的途径。

曾经有几次大型的群展,主办方用一些工具把我的雕塑围起来,避免人们走近。我每次都不同意这么做,我甚至邀请观众主动触碰作品,这样他们会跟艺术品的关系更密切。我在花都塱头村办展,我问一位90岁的老婆婆有没有见过雕塑,她说没有,我搀扶她过去,邀请她摸一下雕塑,她惊讶地反问我,“这能摸吗?”我说可以,问她摸完什么感觉,她说很滑。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希望每一位观众能够说出对我的雕塑最真实的感受。

世界巡展,我探索的是雕塑在城市空间或者国际文化领域的可能性,接下来,我将持续尝试融合乡村文化,让雕塑走进乡村的公共空间,让雕塑跟质朴古老的民族文化特色的村落乡土相融合,让乡村田野成为另一个雕塑“美术馆”。

(许鸿飞口述,梁志钦采访整理)

■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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