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家往往都是非常之人,各有癖好。例如,王羲之爱白鹅、张旭爱喝酒、苏东坡爱竹子、米芾爱奇石、祝枝山爱美人、倪赞有洁癖,郑板桥爱吃狗肉,如此等等。不仅他们自己不会以此为病,反倒洋洋得意;而且世人也觉得这恰恰是名士风流,不是俗人。明代袁宏道说过:“世人但有殊癖,终身不易,便是名士。”明人张岱甚至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可见,小小的癖好不仅反映一个人的情意深浅,甚至关乎人品。
魏晋时期的士人是中国历史上最有个性的一群人。他们任情恣性,不拘礼法,洒脱放达,特立独行。王羲之爱鹅成癖,恰恰是他的真性情。据说,他正是从鹅“曲项向天歌,红掌拨清波”的姿态中,悟得执笔用笔的方法。他为见好鹅,不辞劳苦,更不惜以墨宝换鹅,也说明他是真名士。由此可见,王羲之清新俊逸、超凡脱俗的书法风格,是与魏晋时期的社会风尚,以及士人的潇洒脱俗的风度,一脉相承。
“镜湖流水漾晴波,狂客归舟逸兴多。山阴道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唐代诗人李白的这首诗,歌颂的正是王羲之旷达疏放的名士风流。羲之爱鹅,而道士则喜欢他的书法,以物易物,各取所需,各自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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