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名男童罹患罕见肿瘤,治疗8个月家中债台高筑,他许下生日愿望——
温暖1208号
温暖诉求
李国毅是遗腹子,未及见面的父亲,在其还是几个月的胎儿时,便遇车祸去世。年轻的母亲苦熬几年,终难忍清贫,丢下年幼的儿子改嫁他乡。李国毅随爷爷奶奶长大,家庭条件极为艰苦,这些经历让他格外珍惜自己的家庭和三个相继出生的孩子。去年10月,厄运突然降临,李国毅的长子李健被确诊患有极其罕见的恶性肿瘤——横纹肌样瘤。医生告诉他,孩子的肿瘤除了手术切除外,还要做多个疗程的化疗和放疗,才有可能不再复发。
10岁生日在病房度过
盛夏羊城进入“烧烤”模式,烈阳胜火,高温难耐。住在出租屋里的李健催妈妈快去医院,“病房里凉快,这里太热了!”妈妈周晓云伸手试探儿子的额头,还是滚烫。她叹口气,牵着李健走出潮热的小出租房,母子俩大包小包带着换洗衣服,去医院申请入院,按时进行下一期化疗。
很不巧,医院没有床位。周晓云找到一处能吹到空调,又有空地放东西的地方,和李健并排坐下,等待出院病人办理手续。
这样的情景,周晓云不是第一次经历。来广州已经8个多月,她逐渐练就了从容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只能等,孩子这次感冒,我最怕的是引起肺部感染,所幸暂时还没发现。”周晓云说,李健很乖,住院后非常配合医生的治疗,病情一天天向好,“只要儿子能好,我一点都不觉得累。”
2017年10月,周晓云一家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幸福平静的一家人,因为长子李健确诊横纹肌样瘤,陷入困境。对于像她一样普通的农村家庭,一个人的重病,会给一家人带来毁灭性打击。“哪怕孩子最后病治好了,也许都要几年或者十几年才能喘得过气。”她说,遇到了,就没得选择,不管脚下是坑是壑,都要埋头往前走。
李健今年10岁,2018年的农历五月初二,他在医院度过生日,身上插着针管,没有蜡烛也没有蛋糕,甚至连下床走路都不能,“我让儿子许个愿,他说,‘希望早日病好,早点回家见到爸爸。’”周晓云模仿孩子的回答,语音哽咽。
他希望给孩子完整的家
李健心心念念要见的父亲,正是茂名人李国毅,他留在老家打工,没有陪妻儿来广州治病。周晓云说,丈夫是个苦命人,当地村民提起他,难免唏嘘。
1987年,李国毅还在娘胎时,他的父亲遭遇车祸不幸撒手人寰,留下孤儿寡母伶仃度日。到了四五岁,李国毅的妈妈也改嫁远走,年迈的爷爷奶奶担负起照顾孩子的重任。老人只会种田,好不容易把李国毅拉扯长大,还送他读到初中。周晓云是李国毅的初中同学,2008年,情投意合的他们有了自己的家,李国毅一直希望可以孝敬抚养他长大的爷爷奶奶,可惜几年后,两位老人先后离世。
让李国毅唯一欣慰的是,和爷爷奶奶最后在一起的这几年,他的三个孩子相继出生,也算是让老人的心愿得以圆满。“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照顾不了孩子,我结婚后就一直在家,家里的经济收入全靠孩子爸爸在外面打零工挣。”周晓云说,当初与李国毅相恋,就曾遭到娘家人的反对,但她看中李国毅的善良本分,踏实肯干,“没选错,他特别能吃苦,心里装着老人、爱人和孩子,我们的力气都使在一处,希望老人和孩子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债台高筑已借无可借
其实,如果孩子没有生病,虽然生活清苦一些,李家五口的日子仍是其乐融融,只要孩子健康丈夫无恙,对生活给予的贫苦,周晓云甘之如饴。她甚至已经规划好,等小女儿读幼儿园以后,自己就出门打工,多赚一份工资,家里的经济条件会改善不少。但一切的美好设想,在儿子重病后都成泡影。周晓云回忆说,李健最初的症状并未引起父母的足够重视,“他总说‘屁股疼’,我带他去茂名高州人民医院检查,当时以为是摔伤。”让周晓云始料不及的是,活检报告显示,儿子所患竟是很棘手的恶性肿瘤。
10月下旬,母子俩来到广州,住进广东省人民医院。经复查,李健确诊横纹肌样瘤。10月23日,李健做了肿瘤切除手术,手术康复后,又开始在省人民医院惠福西路分院做化疗。“医生说,复发几率很高,手术后要做9期化疗和15次放疗。”周晓云与丈夫四处打电话,借了七八万元,又通过线上筹款募集到6万元社会捐助,加上三成左右的医疗报销,一路撑到今天,“化疗剩两期,后边还有放疗,日子长着呢……”她摇头苦笑。
李国毅经常跟李健视频,每次都能透过屏幕逗笑儿子。“父子俩特别多话,孩子非常想念他。”周晓云低声说,每次父子视频,她都是强忍眼泪,“我知道孩子爸爸也是一样,他在屏幕上笑过了,关掉手机说不定就在哭。”周晓云也会躲在楼道里哭,她的忧虑与丈夫一样——债台已经高筑,借钱越来越难,李健的后期治疗费,如何应付?
■本版统筹:新快报记者 潘芝珍 ■本版采写:新快报记者 严蓉 潘芝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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