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这个名称和含义是从中国传至国外的,最迟也可见于13世纪马可·波罗的游记。人们通常所说的玉石为软玉,主要包括透闪石和阳起石。透闪石有两类不同的地质成因,另有一种是从蛇纹石超基性岩自变质或区域变质而成,所以玉石还包括蛇纹石型的玉石。在中国,透闪石以新疆的和田玉为代表,蛇纹石以辽宁的岫玉为代表。
■收藏周刊记者 潘玮倩/整理
透闪石以新疆的和田玉为代表
蛇纹石以辽宁的岫玉为代表
在干福熹等人所著的《中国古代玉石和玉器的科学研究》一书中提到,“玉”这个名称和含义是从中国传至国外的,最迟也可见于13世纪马可·波罗的游记。到了19世纪,国外地质学家开始注意到中国的玉石和玉器,并把玉石定义为两类:软玉和硬玉。人们对这种命名至今还有争议。
硬玉在中国俗称翡翠,它虽是多晶体,但一般都被列入单晶宝石类。人们通常所说的玉石为软玉,矿物组成属闪石型,主要包括透闪石和阳起石。透闪石有两类不同的地质成因,另有一种是从蛇纹石超基性岩自变质或区域变质而成,所以玉石还包括蛇纹石型的玉石。在中国,透闪石以新疆的和田玉为代表,蛇纹石以辽宁的岫玉为代表。
中国软玉产地有新疆、江苏、辽宁等等
《中国古代玉石和玉器的科学研究》一书中介绍,中国古代玉器所用的玉料,从新石器时代晚期开始已逐渐选用软玉,这可能是因为中国软玉矿产比较丰富,并可以就近取材。软玉结构致密、表面光泽且硬度适合于加工。目前已探明,中国软玉的产地主要是新疆从和田到且末几百公里的昆仑山矿床以及天山玛纳斯矿、江苏的溧阳小梅岭、辽宁的岫岩、四川的汶川、河南的淅川和台湾的花莲等。
对于古代玉器应用软玉的起源问题,还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这要从中国新石器时代三大古玉器的发源地谈起。红山文化早期的“兴隆洼时期”最早的玉器已确认为软玉,从就地取材来讲,它应该是采用了辽宁岫岩老玉沟产出的软玉,但从玉料颜色对比,又相似于岫玉,北京大学学者还不能完全确认。同时,中国以北的俄罗斯贝加尔湖南侧有较大的软玉矿,至今开采的软玉还大量出口到中国。目前考古发现,贝加尔湖地区在新石器时代就有玉块类的玉器发现,这使得人们对中国北方软玉型玉石的来源多了一个疑点。
江南良渚文化晩期,软玉已大量使用,墓葬出土80%以上的玉器用软玉,而且在良渚塘山地区发现了玉器加工遗址。以此推断玉石矿应该就在附近,但具体地点尚未找到。20世纪90年代在江苏溧阳发现了小梅岭软玉矿,大家惊喜地以为发现了文化时期玉器的玉石来源。后来经过微量元素的测试比对发现,小梅岭产软玉含有Sr(锶)特征元素,而近百件的良渚文化时期玉器的玉料却不含Sr元素,因此还不能确定其来源。
从殷商开始,外地软玉型玉料进入中原地区
在以仰韶文化和龙山文化为代表的中原地区,河南省出土的早期玉器的玉料以绿松石为主,这可以理解为在该地区没有较大的软玉矿,而恰有著名的以湖北郧县(今湖北十堰市郧阳区,下同)为代表的鄂西北的绿松石矿。
河南省出土的从新石器时代后期至夏、商、周时期的玉器文物中易识别的绿松石玉料逐渐减少,而软玉型的玉器数量上升,可以认为在商代是一个突变。
河南安阳殷墟出土的20多件完整玉器经测定,发现其中90%为软玉。由此可以推断,从殷商开始,外地软玉型玉料进入中原地区,从玉石的质地识别和古代的传说“昆仑山出美玉”,推断其可能来自当时的西域于阗国(今中国新疆和田等地区)。虽然我们对和田玉已有较多的研究,而要推断古玉器中软玉型玉石的溯源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岫玉目前成为玉器制造中的主要玉料
我们试图从各地软玉型玉石的微量元素和痕迹特征分析着手,区别玉器中软玉型玉石的不同地质成因和指纹元素识别,从而推断它们的溯源。经过几千年的地质变化和地震等自然灾害,可能有一些古代矿产地已不复存在,微量元素的无损分析方法还有待提高和发展。所以,还要从各个方面进一步去探索。
有一类软玉从地质成因上讲,是从蛇纹石质矿物变质过来的,如新疆玛纳斯软玉。在古代玉器中也可以发现蛇纹石质的玉料。蛇纹石质的玉石产自著名的矿产地——辽宁省岫岩县哈达碑镇瓦沟,所以一般称之为“岫玉”。对岫岩县所产蛇纹石质玉料(岫玉)已有专门著述时,也进行过无损分析方法等研究。岫玉的矿产很丰富,在古代以珣、玗、琪而闻名但在古玉器中应用不多,到清朝晚期才大量开采、目前已成为玉器制造中的主要玉料。因此,从玉器材质上可以鉴别是真的古玉器还是仿古玉器,或是古玉器的腰品。
蓝田玉:传说中的和氏璧
蛇纹石质玉石还包括蓝田玉等。现在的蓝田玉产于陕西省蓝田县玉川、玉星乡一带。对蓝田玉的起因,有很多争论。
古代文献中讲过蓝田出美玉,还有传说蓝田玉被制成秦始皇的玉玺以及战国时期“完璧归赵”故事中和氏璧的玉料,汉唐时期也有许多诗词对蓝田玉赞美有加。
目前根据所出土的古玉器将其推断为蓝田玉的做法,也往往只凭颜色对比,还较难确定是否为陕西省蓝田县产的玉石。
河南省南阳地区的独山玉为蚀变辉长石、斜长石-绿帘石矿物,也从新石器时代开始加工和应用,南阳地区出土有用独山石制的玉铲和玉璜,考古发现汉代南阳已成为玉器雕刻和经济贸易所在地,但在以后年代独山石较少使用。
目前河南南阳独山玉石开采很少,在南阳加工出来的玉器大多是用岫玉料,因而被称为“南阳玉”。
不论是谈起中国古玉或外国古玉 绿松石和青金石都不能排除在外
在讨论古代玉石时,不论是古代中国的玉石或国外的古玉,绿松石和青金石都不能排除在外。
绿松石作为一种磷酸铝矿物,在中国新石器时代晚期已遍布中华大地,其颜色从天蓝至绿色。从河南省郑州大河村的仰韶文化遗址、甘肃省齐家文化遗址、山东省大汶口文化遗址、辽河红山文化遗址、河南省偃师二里头夏墟到安阳殷墟,都出土了绿松石饰物、串珠和镶嵌物等。春秋战国期间,著名的吴王剑和越王剑的剑格上皆镶嵌绿松石,其在当时都是一种名贵的玉石。
中国从元代以后才有关于绿松石的记载,当时把绿松石称为“甸子”。
另外,在中国安徽马鞍山、陕西白河和安康、新疆哈密地区、云南江川地区以及西藏也有绿松石产地的报道。
目前对出土的绿松石质的玉器进行过分析研究,但尚难确定它的玉料出自邻近哪个地区。章鸿钊在《石雅》中认为,《穆天子传》中所讲周穆王西巡(约公元前985年)带回来的“琅玗”,可能就是绿松石。古代中国使用的绿松石来自何处,值得进一步考证研究。
青金石是一种天蓝色到深蓝色、不透明的铝硅酸盐玉石,色彩鲜艳。在古巴比伦和古埃及青金石被用作治疗忧郁症和“间三日疟”,后作为名贵的宝石互相赠送,时间可追溯至公元前2000年。
因为青金石产于阿富汗,所以伊朗等地都出土有青金石制品。之后青金石作为壁画和绘画的颜料,从中世纪的彩色手稿一直到文艺复兴时期的镶嵌画中被广泛应用。
中国最早出土的青金石制品是在东汉时期甘肃地区的耳珰(2世纪)。另外,甘肃永靖炳灵寺(3-4世纪)、天水麦积山(4-6世纪)、敦煌莫高窟(4-14世纪)和新疆克孜尔千佛洞(3-7世纪)也都应用了这种艳丽耐久的青金石作为颜料。
(本文资料来自干福熹等人所著《中国古代玉石和玉器的科学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