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探索学习到情感体验和表达

“木头人““字母人”“房子人”“壁灯人”等形态各异的人物出现在客村小学的语文课上,学生通过为不同的“人”配上神态、动作、语言,还要结合教材内容用七句话编个故事……学生说这样的语文课“太好玩了”“有魔力”。随着素质教育的方式多元化、接受度不断提升,在书籍、课堂讲解等学习方式外,融合艺术审美、语言表达、肢体协调、逻辑思维等素质培养的戏剧教育成为一些学校认可的教育方式,戏剧课程出现在广州的一些学校。作为素质教育的新赛道,戏剧教育也受到资本市场关注,如儿童戏剧教育品牌猴有戏、 为尚·沃特分别在2019年12月、2020年1月完成数百万Pre-A轮融资和数百万天使轮融资。不过,戏剧教育走出舞台,能否搭乘素质教育的东风获得更多家长和学生的认可,目前尚未明朗。

■新快报记者 陈思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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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我挖掘潜能,广州多所学校开戏剧课

在广州耀华国际学校,记者看到一间全部涂黑、没有座位、没有讲台的课室。相关负责人介绍,这是“黑匣子剧场”,是学生上戏剧课的地方。学生会在专业外籍教师指导下,练习戏剧表演,在空间设置上没有老师、观众和演员的区别,互动性比较强。戏剧教育在欧美、香港、台湾等地较早展开,它不局限于表演技巧、理论的学习,是通过戏剧学习引导学生自主地获得知识、体验并抒发情感、培养优秀的品质。

作为广州首所深度开设戏剧课程的小学,客村小学校长伍照恩表示,戏剧教育是“让学生发现自我、挖掘潜能”的教育方式。学校的戏剧课融合了话剧、歌剧、舞剧、戏曲等艺术形式,开发出课本剧、心理剧、生活剧、成语剧、英语剧等课程,还开设亲子剧场、粤语剧场等特色剧场,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能力选一门课学习,包括基础的戏剧知识、自主创作剧本、剧目排练等,每学年可以重新选择。谈及戏剧教育的效果,伍照恩表示,“通过戏剧教育,学生挖掘了个性,变得自信、勇于表达;阅读文本、改编文本,也激发了学生的学习兴趣、丰富了情感体验,戏剧元素的应用最大限度地实现教学目标。”

“在课堂上赏析《雷雨》《等待戈多》等中西方经典戏剧,除了文本分析、影视作品观赏、剧评写作,学生还会自己表演。”祈福英语实验中学副校长韩轶敏认为,教育戏剧让课堂更鲜活,让学生的阅读与情感体验更细腻、丰富。在表演实践中,从编剧、导演、演员到服装、道具、美工、背景、配乐,全部由学生自己负责,不论是台前表演,还是幕后布景,学生们通力合作,“都能在团队中找到合适的位置和方式去绽放自我。”

在中大附属外国语实验中学,戏剧课还帮助学生释放情绪,促进代际沟通。相关负责人表示,有学生因为父母工作原因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平时和父母沟通较少,对这样的状态学生不能理解,也压抑很多情绪在心里,通过戏剧课上的自我剖析和表达,学生在便签上说出了内心深处的感受,流泪了,也完成了释放,在随后和父母的沟通中,多了坦诚和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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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质教育东风下,戏剧教育受资本关注

实际上,除了广州,很多一线城市的学校都开设了戏剧课,但据中华儿童文化艺术促进会及《2019中国戏剧教育行业研究报告》信息显示,除一线、二线城市部分学校开设相关课程,绝大多数学校的学生无法接触戏剧教育。

作为杂糅文学、音乐、美术、设计、表演等多种艺术形式的“综合体”,戏剧教育因为可以同时满足家长对孩子素质培养的多种需求,已经被市场关注,已有机构入局。如卓美品致为3岁-18岁孩子提供英文戏剧教育,官网显示其在北京、上海、重庆、青岛等地已布局12家校区;主打儿童素质教育及原创舞台剧演艺的咘噜梦幻空间去年年初获得天使轮融资;近期则有猴有戏、为尚?沃特完成融资,其中,猴有戏在上海有2家线下门店,600余名学员;为尚?沃特在深圳有2家线下体验中心。

逸文妈妈送孩子在广州越秀区某机构上了2周戏剧课,她告诉记者,课程费用大约1小时150元,一节课2小时,“戏剧教育接近综合能力培养,我觉得它会对孩子的艺术和美育培养有效果。”

尽管戏剧教育市场不断拓展,也受到资本关注和支持,但一些家长对“戏剧教育”的概念存在误解,对其内容和目的也不了解。“不少家长会问我,‘戏剧教育是什么’,‘不当演员明星学习戏剧课有什么用’”闻是戏剧教育中心师资培训学员王老师说,戏剧教育不是只教学生表演,也不是为了培养明星;是为了促进孩子们真诚袒露,互相学习;感知爱与自由等教育戏剧的效果,也需要家长在孩子成长变化中感知,“短期效果较难衡量,‘劝退’了一些家长。”

除了家长群体对戏剧教育认知不足,其课程品类内部也存在相互竞争和分流。王老师介绍说,相比中文教育戏剧,目前英语戏剧教育更受家长欢迎,相比中学生戏剧教育,绘本戏剧等亲子间的戏剧教育普及更多。这也和中文戏剧教育剧本、教材编写不成熟,适合中学年龄段排演的戏剧剧本较少等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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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扩大普及面, 戏剧教育跨学科融合

可量化的学习效果受到家长青睐,戏剧教育的评估也是如此。在1月10日的国际学校戏剧教育研讨会上,上海赫德双语学校戏剧老师徐薇提出戏剧与跨学科融合的理念,如将其与英语学科融合,用戏剧表演的形式学习、表达英语词汇;或在学习项目中引入戏剧元素,在戏剧作品中体现跨学科融合。

在培训机构中,也有保留戏剧教育内核,融合学科教育来吸引家长的探索。如为尚·沃特推出戏剧教育与+大语文产品,将戏剧方法与戏剧元素应用在语文教学活动中,融汇阅读、写作教学方式进行学习。

相比音乐、美术等素质教育,戏剧教育作为新兴的门类在国内尚未普及,融合发展成熟的学科建构课程体系,能够较快扩大影响力,对吸引用户和效果评估也有帮助。但在课程拓展学科内涵、学校推广普及、家长教育需求升级及资本支持下,戏剧教育能否和欧美、香港、台湾等地一样成为基层教育的一部分,或成为素质教育的热门赛道、被广泛接纳,还需要家长和学生的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