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祖斌

除摹崖石刻外,大多数法书最早的面目是小品,因其实用广泛,故小品法书众多,小品法书才是真正的“大爷”。诸如被称为天下三大行书的王羲之《兰亭序》,颜真卿《祭侄稿》,东坡《寒食诗帖》,品小而位高、久远。

小品书法在意趣上与小品文关系密切,形式与内容高度统一,书卷气浓郁。小品文、小纸张,随手拈来,信笔写去,轻松、雅致。文墨之有无、才情之雅俗,跃然尺纸之上。小品书法,还真是文人才干得了的活,这要求高大上。

小品书法,纸小天地阔,气象大。尺幅之间,或抒胸中意气,纵橫万里而气势恢宏;或无心于佳,闲适散淡而意境隽永;或不假粉饰,常得清水芙蓉或风清月白之态。文人雅士日常功课,手熟笔畅,或散淡而自然,或激厉而从容 ,或纵横而豪荡,或平安而内敛。

小品书法变化大。今人作书法小品,有极尽形制者,或行或草,或篆或隶,或碑或帖,或拼或做,都在尝试重温“把书法捧在手掌把玩”之惬意,体验“轻抚那满纸的盛世柔情”之雅趣。

小品书法问题也大。羲之“临行题壁”,东坡“题西林壁”,怀素“忽然绝叫三五声,壁纵横千万字” ,可见古贤也是有写大纸写大字的雅愿(壁毁不存,古贤题壁大字,雅俗如何,不睹真迹,实在遗憾。)今人作小品,雅愿大概与古贤题壁相同。有裁大为小者,更兼拼、做,多了份心眼与设计,缺了些适意与洒脱。似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古今如此。

文、墨本不相冲,世有文、墨之争,又实在难以跳出文墨之外,这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