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考古工作者发掘了一座唐代墓葬,向世人揭露了一面珍贵的中国早期山水屏风壁画。这个壁画上的山水屏风全以水墨画成,感觉上已与10世纪所见者相当接近。这让研究者立即想到9世纪时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所评论的“山水之变”,那是个以吴道子为关键点的一大风格转折,使山水主题在绘画上的表现,脱离较早的刻板稚拙,得到“怪石崩滩,若可扪酌”的自然效果。
山水画的“唐宋之变”是中国画发展的一大转折。求新求变,在历代画家中,也几乎是常态。
但我们也应该看到不同朝代的不同审美精神。汉唐有汉唐的伟大气派,才有汉唐深沉雄大的艺术;明清之弱和“万马齐喑”,也就有明清之柔弱的艺术。明清之际,“天崩地解”,方有“天崩地解”之艺术。
尽管不同朝代呈现了不同的面貌,但共通的则都为表达画家的“林泉之志”。北宋郭熙在《林泉高致》中写道,“君子之所以爱夫山水者,其旨安在?丘园,养素所常处也;泉石,啸傲所常乐也;渔樵,隐逸所常适也;猿鹤,飞鸣所常亲也。”道出了山水画成为历代画家尘嚣缰锁之外的心灵诉求。
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生活面貌翻天覆地地变化,当代山水画诸多笔墨、内容及精神上与时代精神是否存在审美落差?岭南山水自近现代改良大潮之后,又经历百年的发展,面临怎样的转型变化?上一期,学者们大声疾呼,“岭南山水画到了破局的时候”,这一论点引起了不少画家的共鸣。著名画家陈金章、梁世雄等老一辈画家这一期分别从自身的创作经验出发,也深入探讨了这一话题。
在新时代,如何用笔墨诠释具有时代精神的“林泉之志”?本期将持续探讨。(收藏周刊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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