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杯打到8进4,依然在线的球队越来越少,结束征程的与日俱增。当我们已经可以展望决赛甚至冠军时,我们也发现强队的纷纷出局,随之带走的还有那些我们耳熟能详的球星、主帅,以及那些回不去的时光。
无论他们离开时是功成名就还是一事无成,是急流勇退还是壮志未酬,体育竞技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能做成功者。如同朴树的歌中写的那样——“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专题策划:王会进 ■专题撰文:王敌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曹操《龟虽寿》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老将还能战否?当一个人被冠以老将之名,外界的期望值往往会降低不少。然而众多老将凭一颗不服输的雄心,屡屡带队完成令人惊叹的战役。
在体育界,当一个队员到了30岁,舆论就会普遍认为这是一员老将。事实上,2016年的法国欧洲杯,当C罗率领“一路狂平”的葡萄牙队登顶欧洲之时,他已然年过三旬。不过,似乎从来没人把他当作一位老将,无论是奔跑速度、弹跳高度、射门锐度,C罗都不亚于当打之年的球员,以至于如今已经36岁的C罗仍然是葡萄牙队的不二法宝。
C罗有多强?看看他在今年夏天打破的这一堆纪录吧。5次参加欧洲杯,历史第一人!欧洲杯正赛出场25次,历史第一人!欧洲杯正赛进球14个,历史第一人!国家队进球109个,追平世界纪录,只要为葡萄牙队再进1球,C罗同样会登顶历史第一!
诚然,C罗在本届欧洲杯上的5个进球中有3个点球,貌似进球含金量略有不足。不过,在欧洲杯的舞台上罚点球,心理压力之大绝非一般。特别是小组赛第3轮对阵法国队的第二个点球,如果罚不进,葡萄牙队存在被淘汰出局的可能。
4场比赛5进球1助攻,说36岁的C罗一个人扛着葡萄牙队往前走,也不算夸张。可惜,1/8决赛面对拥有“三大天王”的比利时队,C罗终于让人看到了独木难支的无奈。自C罗在2004年首次参加欧洲杯以来,这还是葡萄牙队首次没有打进8强。换言之,这是C罗在欧洲杯上的最差战绩。
对已经36岁的C罗来说,5次参加欧洲杯无疑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但这也很可能就是他的最后一届欧洲杯了。2024年的德国欧洲杯,葡萄牙很难指望39岁的C罗再度挂帅出征,明年的卡塔尔世界杯大概就是C罗的最后一次国际大赛了。当然,C罗应该没有遗憾,至少他拥有一个欧洲杯冠军,而他的老对手梅西仍然在为一座美洲杯冠军而苦苦追逐。
和C罗一起退出本届欧洲杯的还有他的俱乐部老队友莫德里奇。与C罗同龄的莫德里奇也不再是那个纵横捭阖的风云人物,即便克罗地亚队仍然需要他坐镇中军、运筹帷幄,但面对20岁左右的赖斯(英格兰)、佩德里(西班牙),莫德里奇只能慨叹有心无力。如果说莫德里奇还有哪里能感到欣慰的话,那么把西班牙队逼进加时赛也算是一种成功了吧。
对38岁的北马其顿队长潘德夫来说,欧洲杯是一次圆梦之旅。即便小组赛3战尽墨,北马其顿的成绩没法令人满意,但在欧洲杯上打进一球,然后结束国家队生涯,潘德夫可以无憾。潘德夫说:“大多数国家队比赛,我都是失败的一方,能在职业生涯的末期参加欧洲杯,对我和我的国家来说都是非凡的,感谢所有人,谢谢!”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岳飞《满江红·怒发冲冠》
俗语云“物极必反”,在人事而言,也是这样。在本届欧洲杯,我们就看到几位功勋教练,带队从低谷走到巅峰,又缓慢落回低谷,最终只能惨淡收场。
算上在德国队担任助教,勒夫一共为德国队工作了17年。最开始的两年,勒夫主要负责技战术,出风头的是克林斯曼。直到克林斯曼离开,勒夫才走上前台,但谁也没想到,他在帅位上这一待就是15年。
论成就,勒夫的带队成绩也拿得出手。勒夫以主帅身份带队参加了8届大赛,其中3届世界杯、4届欧洲杯和1届联合会杯。除了2018年世界杯小组赛没出线、本届欧洲杯止步16强,其余6届赛事都至少打进4强。2014年和2017年,勒夫先后率领德国队获得世界杯冠军和联合会杯冠军。
作为冠军主帅,勒夫曾是德国人心目中的第一偶像,是各式广告商的宠儿。然而,光鲜的表层下暗流涌动。勒夫透露,他拿到2014年世界杯冠军后身心俱疲,甚至一度差点患上抑郁症。功成名就带来的双重影响,让他的心态也剧烈波动。2016年秋天,勒夫结束了和丹尼埃拉30年的婚姻,开始独居生活。疫情期间,勒夫坦承感到相当孤独,也重新考量了没有孩子的决定是否正确。
德国媒体猜测,独居让勒夫的为人处世更加偏执,这也直接影响了他在国家队的工作。如果说性格决定命运,那么现在的勒夫也不再适合德国队。最后一届国际大赛,勒夫和他的球队一起止步16强,未能以高姿态结束德国队生涯,不少德迷在失望之余感叹至少“天亮了”。
如果勒夫在2014年世界杯之后就主动下野,那么他就是被德国足球铭记的功勋,德国足球的耻辱将与他无关。回归生活的勒夫可能也不会濒临抑郁,甚至走到要和发妻离婚的地步。不知道勒夫现在是否会悔恨在德国主帅的位子上待得太久了,但他对德国足球的影响毋庸置疑。
与勒夫情况类似的还有德尚。
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德尚率领年轻的法国队顺利夺冠!德尚成为了第三个以球员和主帅都赢得过世界杯冠军的人。若选择在那年夏天功成身退,德尚也能留下一个好名声。
如今,德尚在法国媒体笔下就像是一个威望不足的老人,队中的年轻人如姆巴佩、科芒和博格巴貌似都对他不是很在意,球员反呛主教练的事情频频被曝光。主教练镇不住更衣室的话,就别指望团队能取得好成绩了。从这个角度来看,强如法国队却止步16强并非只是意外。
法国《巴黎人报》报道,法国足协暂时没有解雇德尚的打算,而且只要法国队在明年的卡塔尔世界杯上卫冕成功,那么德尚还可以得到一份到2024年夏天的新合约。不过,是否离开取决于德尚本人的意愿,但勒夫的前车之鉴,德尚已经走了一半。再不赶紧悬崖勒马,德尚怕是也要重蹈覆辙了。
有消息称,刚刚从皇马卸任的齐达内有望挂帅法国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