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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画院一级美术师黄唯理:说说梁照堂老师
日期:[2021-09-05]  版次:[A10]   版名:[收藏周刊]   字体:【
■黄唯理及画友陈铿与梁照堂老师合作历史题材油画(1983年)

我的艺途中遇到过不少恩师。梁照堂老师是我艺术生命中的第一个导师。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陪同到穗治病的父亲由粤北山城连州转学至广州寄读中学。父亲为让我成为有一技之长的人,达到“成才”“回城”等目标,四处为我寻找学画的门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带着病躯的父亲多方奔走艰辛打探下,终于有了机会。1978年夏天的一个炎热上午,在亲友的引荐下,父亲领着我带上几幅“作品”去到了位于广州人民路的广州市美术工作室,见到了仰慕已久的名画家——梁照堂先生。当时他正在指导众美工绘制巨型户外宣传画,手里正握着大排笔,眼盯着满是格子的小画稿。从当时众多的招贴画、报刊插图及遍布全国城乡的户外大型宣传画中,我早知作者“梁照堂”这一大名,只是不敢奢想能见到他,并能成为他的学生(当年父亲认为我将来能在省城的电影院当美工,画大幅海报画并展示街头就是最佳的美术职业了)。梁照堂老师和蔼地接待了真诚向其求教的我们父子俩。万幸的是他同意了我这还带着土话音的“乡下仔”拜师请求。拜师前的几个晚上,炎热的天气与兴奋的心情使我无法入睡。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用自行车或推或骑,载着已是重病中的父亲一同上门求学了。

学画地点位于广州市中心地带的万福路190号二楼,这是一座典型的广式中西合璧型建筑。

梁老师是当年少有的有教育情怀的大名家,慕名求教者众。每逢周六晚这里如大学堂,不同年龄的求教者围在老师坐着的教桌里外好几层,稍晚到者只能在几圈人群之外站着“遙望”。尽管如此,老师都会一一为学生点评作业然后才闲聊艺事等。

在谈艺论道上,梁老师有道不尽的话题,高见频出。难得的是上课期间老师一直保持兴奋状态且声音洪亮。对于“道”与“技”、传统与时尚、“大雅”与“大俗”、“厚重”与“轻快”、“深”与“新”等,他善于把这些高深的艺术理论及艺术传统与艺术规律等话题联系实际,深入浅出并以言简意赅及风趣动听的方式阐述,每一次授课都令众听者如痴如醉,收获满满。

细观梁老师其貌并无“高人”相。他头发蓬松缺梳理、衣着简朴且少更替,鞋袜左右多不一致。记得有一回课后,我们父子与准备回住处的梁老师在楼下止步,梁老师一边为自行车打气一边兴致勃勃继续和我们交谈,打气毕正要骑车,老师却怎么也打不开车锁,经我提醒,他才发现旁边的那辆才是自己的车子,轮子还是瘪了气的(还有,诸如常穿多或穿错衣服等类似的生活趣事、笑话)。也许,在梁老师的脑子里只有艺术才是值得关注和思考的。

我内心一直深深地感激这位个子不高、艺高识广、可亲可敬的老师。他从不以自己当时已是全国有名的宣传画、油画大名家自居。令我感动的是,他竟然愿意与初学画的我(及画友陈铿)合作油画和连环画作品。这种寓教于师生合作实践中的独特教学方式让我深得教益(其中有不少的合作作品入选展览、获奖、刊发)。在渐入美术正道后,梁老师不仅给予我画技的指导,更重要的是他的美学思想的影响,这是我艺术事业在日后渐入佳境的原动力之一。

去年初起因疫情不能及时返穗而一直身处大西洋彼岸的梁老师,仍然心系家国,常常用一段段道不尽的微信留言与我等老学生们作天地時差的对话,年近八旬的老师仍思维活跃思接古今东西——恍如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课程在延续。

教师节、中秋节将至,愿与老师“天涯共此时”,祝愿老师长寿、安好!

■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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