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玉

近日,杭州的一对小夫妻搬家前把租住了一年的房子请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尤其是厨房,简直一尘不染,跟新的一样。这件事让住在隔壁的老夫妻赞不绝口,“颠覆了我对年轻人的看法”。

一段租房契约的善始善终,实在是难得的缘分。我们见多了房东和租户的纠葛,却很少听闻租户退租前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尽管跟帖里,不少网友都自诩“从来都是如此”,可现实果真这样吗?也许在很多时候,人们总是难以看清,一件貌似“理所应当”之事其实更可能是可遇不可求。毕竟,关于住房租赁,从来都是对峙太多,将心比心的互谅太少。

实际生活中,“退租”往往就意味着各式的“扯皮”。通常的剧情是,房东千方百计“扣罚押金”,租户则是想方设法“撇清责任”。在此背景下,租户和房东的关系,成了零和博弈……而之所以形成这种局面,很大程度上还是由于租房文化的不成熟:租赁双方虽有书面合同兜底,却还总是免不了各自解读、各说各话。相较于契约的约束力,人们宁可更多期待由“高素质”和“责任心”所带来的积极结果。

对于新闻中的这对年轻夫妻,大家下意识的反应,无一不是为他们的“高素质”点赞。这事实上表明,所有人都明白现实中“租房合同”客观上只是一种软约束——租房合同无法保证租户把房子整理得焕然一新,租户只有出于个体道德自觉才会做到这种程度。正因为此,此事才显得殊为难得。

所有的房东,都在指望遇上一个靠谱的房客。但实际情况是,“出租房屋”还是一个碰运气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房子会租给怎样的人,会发生怎样的事。这种不确定性和风险不可控,恰恰是固有租房模式的最大缺陷。也许,正是因为优质租户无法被常态化筛选、分类和标识,人们才对新闻中偶然曝出的“好人好事”如此着迷。

一套健全的住房租赁体系,理应能及时区分出那些“高素质”的租户群体,并创造条件给予其相应的市场优待。对此,各方都已开始有所动作,比如说推行“信用租房”制度,保障高信用人群能够享受“减免押金”“按月交租”等等福利。凡此种种,租赁市场的租户分级以及匹配性激励的建立,都可说是迫在眉睫。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相应技术工具和机制体制的完善,势必会有越来越多高素质租户被发现和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