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

据报道,花38亿元买981个微信公众号,上市公司瀚叶股份的这笔交易计划,引来了上海证券交易所的问询函,要求其披露关于标的资产的合规运营风险及政策风险、交易合理性等信息。据了解,这些公众号累计粉丝量高达2.4亿,而其编辑人员仅仅只有50个。

38亿元收购981个微信公众号,自媒体创造的财富神话,让人瞠目结舌。然而,比财富神话更值得关注的,则是另一组数据:这981个公众号仅仅由50名编辑人员进行运营,平均每人要打理20个。操盘如此之多的公众号,居然只用如此之少的人手,这在传统媒体简直无法想象。且不论创作的原创性与深度性,只是内容审核本身,就让人打出无数的问号。正因为此,上交所才对其运营风险、政策风险等发出问询。

近几年来,随着互联网与社交工具的发展,催生出庞大的自媒体社群。它们的成长与壮大,不仅丰富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媒体形态,改变了人们习以为常的阅读方式,还建立起独特且成熟的商业模式,甚至一点一滴改变了人们的消费模式。

从流量变现、广告收入驱动再到知识付费,自媒体创造出的流量神话与财富神话,让人目不暇接。不过,在肯定其创造性价值的同时,对于其中可能存在的各种问题,也需要做出提醒。

与传统媒体受到新闻专业以及新闻伦理的制约不同,自媒体是典型的流量驱动产品。既然以流量作为主要的利益来源,在监管尚未完全覆盖的情况下,就容易滋生出标题党、洗稿、刷量炒信、无底线蹭热门事件等负面问题。这已经被诸多案例所证明。

对于这些问题,上交所问询函可谓有的放矢。针对原创性与知识产权保护等问题,问询函要求说明“原创文章占比、非原创文章的获取方式,非原创文章的发布是否构成对他人知识产权的侵犯”等内容;对于可能存在的政策风险与法规风险,问询函则追问“是否存在违法违规记录,或因内容涉及虚假夸大宣传、色情低俗、诱导分享关注、内容抄袭、冒名侵权、虚假欺诈等被封号的情形”;对于自媒体生态的可持续性,问询函则要求提供相关运营数据。

这些追问可以切中自媒体生态的要害。基于这些问题的普遍性存在,自媒体头部号制造的这一系列神话,究竟是持久的商业生态,还是一时的繁荣,显然备受关注。尤其是随着监管逐渐趋严,对于自媒体的管理日益规范化,那些依靠洗稿、标题党、蹭流量以及流水线式批量生产的运营模式,恐怕终究难以为继,自媒体的流量泡沫和财富泡沫,应该引起足够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