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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江:古朴厚拙、劲健大气是我的艺术追求
日期:[2018-07-01]  版次:[A09]   版名:[收藏周刊]   字体:【
■梁江 潮起又潮落 97×180cm 2018年

■梁江 岳阳楼记 138×69cm

梁江

■梁江 酣秋 100×95cm 2014年

“缘物/会心——梁江书法绘画作品展”日前举行

日前,“缘物/会心——梁江书法绘画作品展”在佛山石景宜刘紫英艺术馆展出,展览为观众呈现了广州美术学院中国近现代美术研究所所长梁江60件书法作品和60件绘画作品,集中呈现了作者近年在书法绘画上的成果。早年出自广州美院西画专业的坚实功底,使他对色彩和明暗有特别的敏感。书法的功力,使他在笔法的点划使转中透着沉实和灵动。其书苍劲厚拙,气势迫人,体现出一种沉厚、劲健、灵动,富于个性的特色,彰显出一种强劲的生命力。他接受收藏周刊专访时也表示:“我的作品希望能彰显古朴厚拙、劲健大气的特色。”

■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

人物介绍

梁江

现为广州美术学院中国近现代美术研究所所长、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副主任。曾任中国美术馆副馆长、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

有好几年时间

我很关注街头的店铺招牌

收藏周刊:您会用什么时间来写书法?

梁江:时间是挤出来的。有稍完整的时间可支配,我会三天两头尽量用半小时一小时的时间练手,这有如艺人每天压压腿吊吊嗓子,隔三天必定手生了。实际上经常身不由己,开几个钟头无聊会议,我或拿着记录本练写唐诗。一张纸也没有,可能用手指在手掌或大腿上比划。有好几年时间我很关注街头的店铺招牌,揣度上面写得好的字好在何处,不足之处又在哪里。

收藏周刊:您在练习书法时,有什么学习方法可以分享?

梁江:要写好字,确实没有捷径。唯一方法是勤学加苦练。勤学,不仅是学前人或别人之长,也包含多比较多琢磨。苦练不单指劳动量,也包括多汲取多总结,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万不可把灵性磨掉了。

收藏周刊:徐复观曾说“笔墨的技巧,书法大于绘画;而精神的境界,则绘画大于书法。”您同意吗?说说您的看法。

梁江:这话没错,但不尽然,反过来读同样成立的。徐复观是国学大家,也写过《中国艺术精神》《石涛研究》等,是内行人。不过,他毕竟只是旁观者而非书家画家。若仅从门类上而非具体作品来比较,书法与绘画无从区分深浅高下。

“文化涵养”

在具体作品中便是气味气格

收藏周刊:为什么您认为要反复写《岳阳楼记》《桃花源记》和《兰亭序》?

梁江:确实反反复复、大大小小练写几十年了。对我而言,这是书学经典,也是中囯文化人的双重人格。《兰亭序》是书艺巅峰之作,习书者不二典范。中囯文人的至高之境是《大学》“三纲八目”里的“修齐治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达则兼济天下,这是《岳阳楼记》。穷则独善其身,这是《桃花源记》。中囯文化人的人格、书艺的极致都在这里了。

收藏周刊:书法对书家的要求除了笔墨与笔法的控制之外,还特地强调文化涵养,您认为这里的文化涵养,具体指哪些方面?如何体现到作品中?

梁江:“文化涵养”看不见摸不着,很玄乎,但它却是“闻”得到的。《聊斋志异》一则故事说,报国寺一位僧人双目尽眇,文章写得好不好,请他以鼻闻一闻气味,优劣高下立判。蒲松龄近乎荒诞的想像,实为神来之笔。锺嵘和唐司空图等古代文论大家论诗,一再提醒人们辨味:“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辨于味,而后可以言诗也”。诗画本一律,崇尚气格高华,推举气韵生动。宋代邓椿《画继》一言以蔽之:“画者,文之极也”。

是否真有“文化涵养”,落在具体作品中,便是气味、气韵、气质、气格……,这些大都只可意会,难以言传。而它们都与作者天资、修为、情性、意趣、格调紧紧相连,简单说多读书其实还代替不了。

作画要紧的是懂变通

收藏周刊:您说自己最好的作品都是在“报纸上”(用废旧报纸练习),还说对笔没任何要求,拿到就写。您怎么看材料工具与创作之间的关系?

梁江:我确实以为最满意的字都写在平日的旧报纸上了。对着摊开的废旧报纸,不担心费纸,不考虑内容,不存任何目的,随心所欲放笔写来,最后检视却每有可观。而换了白净宣纸,常变得瞻前顾后缩手缩脚,不能指望有什么神来之笔。我想,这倒是印证了康德和法国戈蒂耶“艺术无功利”之类观点了。

或许因为早年环境窘迫,我养出写字作画不挑工具材料的习惯,拿油画笔也能练书法。唐代人就有手指或头发蘸墨汁作字画的,因势利导反会有意料之外效果。学生时代,我曾有机会在《广州日报》美术组偷窥伍启中、陈衍宁在素描纸上的“国画”原作,沾点水在钢笔线外涂几下竟能画出宣纸毛茸茸的渗化。自此,我一直记住作画要紧的是懂变通。不过,我并不反对别人对工具材料的苛求,各人的习惯顺其自然就好。

收藏周刊:在您的绘画作品中,能看到书法用笔与油画创作的影子,这二者在中国画创作中,您会如何取舍?

梁江:作画传达的是个人感悟和意趣,这是内在的。传达需通过绘画语言,就像我们用自己熟习的话语讲述某种切身体验。这就意味着,你的所谓 “熟习”是有边界的。我个人从艺经历与西画、书法密不可分,其中元素渗入我所作国画,这很顺理成章。不同艺术取长补短是好事,林风眠张大千徐悲鸿李可染黄宾虹都多方汲取营养方有突破。要紧的是,艺术上无论何种汲取、移植或突破都有下限,不存在什么“创新无底线”。这有如足球不能用手,越过规则就是另一种活动了。

字有个性不等于字写得好

收藏周刊:您认为自己到了塑造自我书风的阶段了吗?如何看待个人书风的问题?

梁江:有人以为有个性就有“书风”,这是大大的误读。其实每个人写字都有个性,几乎和指纹一样不重复,所以签名签字能在银行取款。写字有个性不等于字写得好,要成为“书法”还需具备专业水准。从“书法”到形成“个人风格”,更有一条艰辛漫长的路。

“书风”或者说“个人风格”应水到渠成,我一贯的心态是顺其自然,人为“打造”的东西靠不住。岭南近现代书坛自康有为、高剑父之后,雄强大度、朴茂舒展的书风并不多见。我希望能写出苍劲厚拙,劲健大气的特色,传递出艺术的生命力,近年多作行、草书,这较切合自己的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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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筹:李世云 ■采编:潘玮倩 陈福香 梁志钦 曾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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