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反过来给我看看!”肖长成见到摄影记者的器材,高声叫喊。瘦瘦黑黑,眼神躲闪,遇到感兴趣的事情却又执着地关注,这是乍见肖长成,他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

跟他聊了一小时,记者发现,这个小男孩的思想很难集中,周边任何声响和事物,都会打断他的思路,吸引他转移注意力。除了知道自己叫什么、今年12岁、老家在湖南衡阳外,对于家庭的其余信息,肖长成的述说都似是而非,模棱两可。但能肯定的是,留在他记忆深处,关于父亲的印象是具体的,谈及“回家”,他马上神采飞扬地说:“我想爸爸,我想回家……”

自述常在万达广场玩耍

记者从广州市救助保护流浪少年儿童中心(下简称儿保中心)了解到,8月31日19时左右,肖长成独自在三元里万达广场附近溜达,被好心市民发现后报警求助。很快,辖区派出所民警赶到现场。9月1日,在询问无果的情况下,民警将肖长成送到儿保中心接受救助保护。

“我经常去万达广场玩,那里很热闹,有人跳舞、溜冰,还有一个大电视,我能看很久。”在肖长成的描述中,他的母亲多年前已离家无踪,是父亲跟他生活在一起,照顾他的衣食起居。“我爸爸叫肖建钢(音),他在工厂上班,早晨很早就出门,晚上六七点才下班。”肖长成很自豪地说,爸爸去工作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吃饭洗碗都由自己搞掂,“我能帮爸爸干一点家务活儿,扫地、擦桌子,都会。”

没读过书只会写一个字

肖长成不会写字。捏着记者的笔,他在纸上涂抹了几次,才很费劲地写出一个“肖”字,“只会写这个字。我没上过学,爸爸没给我报名。”他皱着眉,“其实我挺想去学习,逛街看电视,也都腻了。”

说起爱看的电视节目,肖长成兴致十足,“我最喜欢看《猫和老鼠》,还有《光头强》,爸爸有时会把手机拿给我看动画片,手机上还有游戏,可好玩了。”他突然伸头,看向放在桌上的记者的手机,“你这个手机里面有没有好玩的游戏?”看他对游戏感兴趣,记者尝试更深入的话题,“你会玩什么游戏?在哪里玩?”记者问,他噘噘嘴,“一个都不会玩,爸爸不让我打游戏。”

表达不清晰寻家很难

在和肖长成的对话过程中,不难发现,他的表达并不流畅,稍长一点的句子,需要分好几次才能断断续续说完。只有在谈及自己家乡时,肖长成的回答才特别迅速,非常肯定地叫出“湖南”二字,但具体居住在哪个城市,则一会儿“衡阳”,一会儿“长沙”,无法确定。

对于在广州的居住地,除了“万达广场”,肖长成再也给不出更具体的信息,这无疑为他找到爸爸、找到家增加了不小的难度。“你听,外边好像有只鸟在叫。”肖长成的注意力再一次偏离,他搓着双手跃跃欲试,“能去捉那只鸟吗?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肖长成最开心的事情是照相,他很有镜头感地走到相机前,抱起双臂,咧嘴一笑,摆出一个很酷的姿势。

“给我看看,照得怎么样?”跑到摄影记者身边翻看了自己的图片,肖长成点点头,很满意地说,“还可以,挺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