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原祁《丹台春晓图》轴 此图是作者“丁亥”年即清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66岁时仿元代王蒙画江南春色之作。画作饱满的构图、雄浑的气势、深幽的意境以及山石的皴法都源于王蒙,而生拙的用笔和多层皴染的画法则流露出作者“熟不甜,生不涩,淡而厚,实而清”的自家面貌。
王原祁《神完气足图》轴 此图是王原祁仿董、巨山水之作,据题系为其弟子明吉而作。明吉即王原祁四大弟子之一的金永熙。王原祁以“神完气足”为主旨教导明吉习董、巨山水,他认为董、巨绘画具有“全体浑沦,气势磅礴”的特点,要体现这种特点,须章法通透,渲染分明,然能做到匠心独运、幻化出神实属不易之事,因此,该作全以块石堆积成山,笔墨浑融而层次清晰,以密不透风之势而求神完气足,这是画家积一生画学为弟子所作的绘画范本,是其晚年杰作之一。

王原祁(1642-1715年),王时敏孙。字茂京,号麓台、石师道人,江苏太仓人。擅画山水,继承家法,学元四家,以黄公望为宗,喜用干笔焦墨,层层皴擦,用笔沉着,自称笔端有金刚杵。与王时敏、王鉴、王翚并称“四王”,形成娄东画派,左右清代三百年画坛,成为正统派中坚人物。

董其昌是山水画南宗的倡导者和理论上的奠基人,王时敏恪守乃师教导,不越雷池半步,是南宗画的发扬光大者。至王原祁,作为南宗画的集大成者,他也从理论上给南宗画作了阐发与总结。

在“四王”之中,王原祁的个人面貌风格最突出,即使把他放入整个的中国山水画史,他也在少数风格明显的画家之列。

王原祁绘画艺术的几个主要特征,第一是碎石或小坡堆盛满幅,给人破碎之感。画面的破碎,跟真山水是大相径庭的,跟他临仿的古人也判然有别。我们从他的画里,看不出自然山水的本来面目,因为他虽以天地为师,却总是连老师也悄悄地给他改造了,这在他师法古人时也一样。

第二,以色补里,以色显墨。王原祁的画善用色,而色与笔、色与墨往往交融,成为画面的重要有机成分,并非可有可无。他把浅绛设色法加以改进,使得墨笔山水显得更为丰富,沉郁顿挫。

王原祁认识到笔墨独立的审美价值,认为它是绘画的本质所在,也是绘画之所以区别于真山水的原因。与前代画家力求追摹自然不同,王原祁有意识地把绘画与真山水拉开,因为真山水无笔墨,而绘画有之。而求笔墨必须从古人作品入手,向上研求。正是在许多小丘小壑里,笔墨本身才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发挥。所以,王原祁的小丘小石的所谓破碎是有意为之,但并非目的,目的在于充分提供笔墨自由驰骋的舞台空间,显示笔墨的美学价值。

本文据思嘉《清初山水画家王时敏传论》、李普文《中国画走向现代的先驱——王原祁的艺术思想及其画风创新》、故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