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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百年城变》 让我们窥见来时路
日期:[2019-01-05]  版次:[A15]   版名:[文化]   字体:【

■冯树盛/文

来广州已经二十七年,人生的1/3就在这里呆过。我深知,不对所居住城市的历史有所了解,就无法清楚知道城市发展的背后动因,更谈不上对城市未来发展的了解,只能游谈无根妄人妄语。机缘巧合,近日读到梁风莲老师的新作《百年城变》,甚为惊喜,无论是文字还是史学史识,都有可圈可点之处,构思大气,落笔细腻。

《百年城变:十九世纪以来广州的城市演变与文化形成》

梁凤莲著

花城出版社,2018年11月

亲历历史的感觉,如同现场报道

我首先的感受是这本书好读,文笔流畅,感性文字背后是严谨的思考,能够将史学的观点融在轻松可感的文字当中。

每每读至故事生动之处,不经意中一个重要观点让人惊艳。比如,谈到西方对广州的影响时,书中这么说:“西方文化从打开的国门进入广州,必然对下至衣食住行,上到思想主张,都会产生全方位的影响,而百姓选择性地接受外来文化,标准只有一个:是否有利于自身的利益。”看似大白话的断语,胜却很多大部头和高头讲章。

又如书中写道:1935年,胡适在香港演讲时公开批评广东:“现在广东很多人反对语文体,主张用古文,不但用古文,而且还提倡读经书,我真不懂。因为广东是革命策源地,为什么别的地方已经风起云涌了,而革命策源地的广东尚且守旧如此?”而主政广东的陈济棠则强令取消胡适原定在中山大学的演讲,并驳斥胡适“读经是我主张的,……我有我的理由”。读到此段,仿佛看到胡适与陈济棠隔空叫阵了。原来历史可以写得如此有趣,这何尝不是一种“场景”,与其说是在记述历史,不如说是一场“现场报道”。

以全球通史眼光审视广州百年城变

一切的历史研究,都应该是活泼泼的。《百年城变》一书,除了文字的活之外,还在于作者的“自觉”,其价值在“述”,也在“作”,以历史照见未来,把“真实的有价值的过往事带到未来”,正如这本书后记中所说“历史研究是一种记录,也是一种创造,是一种必不可少的认定与呈现”。

在书中,作者就像钱穆先生一样,对历史充满“温情与敬意”,而且,透过谈故事说史实,探讨广州文化的形成、演变。书中谈到广州市民的“国家意识”与认同,谈到农耕文明时代转向现代城市文明中政府角色的变化……种种变迁,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有些今天还在延续,一些可能是永恒的治理命题。

对于城市变化的这一切,感受最深、最有发言权的,是这里的市民。于是,城市、市民和市井,成为梁凤莲老师关注的重点。这也是有别于其他人的地方。从这里,作者记录、创造并建构了“百年城变”。

首先有一个坐标的设定。一是时间坐标,这本书的百年是从1840年至1949年的109年;二是空间坐标,从中外交流、从全国视野来描述广州城变。这个坐标设置,既有史家的共识,也有作者的匠心,之所以值得肯定,是基于这样一些事实:一部中国近代史中,广东占有重要地位,而广州是中心。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与世界才有了深度的交流与碰撞;再一个就是广州自身有2200多年的历史文化,在这里中西文化交流碰撞尤为激烈,因而更有代表性。当今世界,文化交流合作成为主流。我们当站到全球通史的角度来观察广州,今日广州正是“国家中心城市”“世界文化与商贸名城”“海上丝路起点城市”的定位。百年城变,坐标定位,似专为今天而生。

广州的文化建构体现在市民生活中

再次是作者对城市自身转变的描述。在原地转身中,广州完成了从乡到城、从无意的山水城市到自觉花园城市的设置,从拆墙开路到城市建设的蝶变,公共空间如公园管理变化,再到教育的现代化等,其背后的故事,都对今天规划设计和城市成长有启示的价值。

至于从西关到东山的建筑,粤剧的定型与变革,民间工艺和音乐等内容,均是可知可感的老广故事,今天巡城,还可以看到不同时间“文化图层”积累融合,比如广州的教堂就不完全是哥特式的,而是带有中式建筑的红墙绿瓦、飞檐斗拱等,这些都可在书中找到,足见作者对市民生活的细心关照。

我还想说的是,作者描述百年城市,能够保持客观还原的初心,让后来者看到历史的面目,如写到辛亥革命后开放浪潮中的“逆流”,写到当时两广总督谭钟麟的“保守”,写到外国人来华时对广州人的评价,没有一味地写好和不好,政商人物或传教士对广州的评价就有所不同,这是一种辩证思维,也体现作者对客观的追求,这是对广州文化价值的多元、包容特质的写照。

广州的文化建构体现在实践中,体现在市民的生产生活中,百年城变中可谓成型。

●活动预告

1月12日下午2:30分,广州图书馆北楼9层广州人文馆中庭,举行“立得住的城市 说得清的广州——广州《百年城变》新书分享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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