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1276号
●温暖诉求
张少慧从厨房端出一盘炒青菜,一盘青瓜炒蛋,和丈夫黎冬水坐在出租屋的小木桌前,默默吃饭。饭菜塞在嘴里,却是味同嚼蜡,两人相顾无言,都不愿意提起这一夜,是元宵夜。其实他们已经在租屋里住了数月,包括大年夜,也是粗茶淡饭,愁容满面。往年,一家人热闹团聚、开心过年的场景在他们的脑海中回旋,可眼前的现实,是身患重病的独子,仍在医院病床上,与病魔缠斗。
ICU里的节日
农历大年初一,15岁少年黎青林躺在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病床上,浑身插着管子,周遭除了监护器发出的“嘀嘀”声,一片安静。
焦急等待在ICU门外的张少慧,终于盼到每天一次的探视时间,“还是高烧,退不下来……”医生的话,让本来抱着满心希望的张少慧皱起了眉头,青林已经连续高烧十多天,体温超过40℃,每一次走进病房,她都期盼医生告诉她,孩子退烧了,但每一次,都是失望。
自从被确诊患有T淋巴母细胞瘤白血病,黎青林就不得不待在医院里。每天轮番上阵的诊疗药水、四面冰冷的白墙,代替书本、同学,成为他生命的陪伴。1月26日,当大多数人在盼着快点放假好回家过年时,黎青林却在第二个疗程刚开始不久,白细胞就降至0.1,因持续40℃以上的高烧被送进了ICU救治。
让张少慧忧心的是,青林的病情似乎不见好转,今年春节,他都在高烧中度过。
凶险的肿瘤
2018年6月,放暑假前,青林打球时扭到了脚,之后他嚷嚷了几次脚疼,张少慧以为儿子只是拉伤,没太在意。“当时带他去湖南怀化市麻阳县人民医院看了医生,还照了核磁共振,但没查出病。我们以为多休息就好了。”张少慧懊悔地说,随着时间推移,到了9月,她却无意中观察到,青林的左脚相比于右脚,明显萎缩了。到了10月,青林的右大腿内侧又鼓起一个大包,张少慧夫妻俩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在10月中旬带着青林到怀化市人民医院检查。
活检三天后,医生确诊青林患有恶性淋巴肿瘤。张少慧完全被吓懵了,她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一路嘟囔着“错了”“错了”,一边又带青林到湖南湘雅第一医院检查。可等了十多天后,再次确诊的结果依然是残酷的,甚至更残酷。“湘雅第一医院的医生说是T淋巴白血病。我儿子那么爱运动,那么高那么壮,怎么会得这种病?”张少慧说,连续两个医院的确诊结果让她乱了心神,经过商量后他们决定来广州求医。
10月29日,张少慧带着青林来到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挂到专家号并开始检查:最后确诊是T淋巴母细胞瘤白血病。化疗至少要六个疗程。
巨额的花费
黎青林已经15岁,每一次化疗的药量都很大,费用也相对贵很多。第一个疗程还算顺利,可就在第二个疗程开始的第一小节,因为高烧且白细胞几乎为0,青林被紧急送到ICU,一待就是半个月。“在ICU,每天都要花一万多,15天左右就花了差不多二十万。”张少慧借钱借怕了,她一遍一遍地翻手机通讯录,却发现,没有哪个人还能再张口。
正月初五,张少慧盼来好消息,青林终于退烧了!在ICU继续观察几天后,青林终于转入普通病房,继续化疗。
儿子死里逃生,张少慧狂喜之后又有担忧,因为钱已经花了太多,接下来的医疗费实在是个大问题。“以前家里都是靠他爸爸做些淘宝的小买卖过活,平时日子也还算过得去。”她说,孩子读小学时,因为户口问题,母子俩从东莞回到湖南老家生活,一家人聚少离多。
“他爸爸计划等他读完初中,就回家团圆。可没想到突然得了这么大的病。”张少慧说,现在青林的治疗费已经超过30万元,虽然医保能报销一部分,但跨省医疗比例很低,而接下来还有至少四个疗程要熬过去,十多万元的费用,她与丈夫已无能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