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画更趋平和富有文气。”广东民协主席李丽娜如此评价
“闺蜜”是指女性要好、亲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在广东艺术界,有这么一对好闺蜜,相识数十年,尽管不常见面,但却在彼此的关键时刻能够给予对方鼓励和支持,并在各自的领域成就一番事业,她们就是广州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兼花鸟艺委会主任张思燕和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广东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下简称“广东民协”)主席李丽娜。
■本版采写:收藏周刊记者 陈福香
寓工作于娱乐,在工作中寻找乐趣
“我给你带了一块手工布,我看铺在你的工作室桌上刚好。”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李丽娜应声而至,身为舞蹈家,李丽娜特有的热情和表现力很容易就能感染到身边的人。她与张思燕虽然在同一个城市,甚至工作的地方相隔并不远,但因为忙碌,两人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张思燕招待闺蜜的是上等的线香和珍藏的好茶,聊天的间隙再冲一杯玫瑰露,这些日常居家的休闲方式成了她们难得的放松时刻。
作为女性,既要兼顾家庭,又要在工作上有建树,似乎很难找到平衡点。但在她们看来,这并不是难事,“要学会在工作中寻找快乐。”李丽娜告诉记者,民间艺术与大众生活密切相关,具有深厚的民众基础,民协主要是挖掘和保护优秀的民间艺术,工作繁琐,同时也很有趣。
2018年11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汕尾渔歌专场“渔歌里说——我唱渔歌给党听”在北京民族剧场演出;2019年1月,渔歌专场在广东艺术剧院上演,这两场演出让更多人认识了解了汕尾渔歌之美。
李丽娜向记者介绍,汕尾渔歌广泛而深刻地反映了渔民生产生活方式和他们的思想情感,是疍家文化的代表性符号。但她十几年来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将民间艺术提升到更高的位置,在她的推动下,汕尾渔歌也是探索了一条很好的路径,这也成了民间文艺探索的典型案例。
除了汕尾渔歌,广东民协近年来在民间艺术发展提升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李丽娜组织策划了中国瑶族“一歌一舞”大赛、中国“水上民歌”节、岭南民俗文化节、广东省民间工艺精品晋京展、中国(广东)民间工艺博览会、广东省花灯文化节、“广东十大最美古村落”“广东十大传统美食之乡”“广东十大茶乡”评选活动“恰是山花烂漫时——第十三届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颁奖盛典”等品牌活动。
在工作中,李丽娜干练、果断,在生活中,也是一个富有情调的人,这点与张思燕很相似。在张思燕偌大的工作室中,随处都能感受到美的气息,从法华寺带回来的梅花,北方的麦子,风干的玉米,山上的野花,甚至是菜园里的菜心都可以成为她点缀工作室的艺术品。
谈到女性在社会中的位置,她们一致认为,不管在哪个岗位,女性也可以通过努力,实现自身的价值,尽管会遇到一些困难,但坚持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平衡工作与生活需要技巧
在民协工作十几年,李丽娜已经深入民间艺术的方方面面,通过民间艺术的调研工作,行走在岭南大地上,她感受到民间艺术的热情,同时也看到了发展的困境。“民间文化是最接地气的群众艺术,我们强调要守本创新,民间艺术就是‘本’,如何提升民间文艺,这里面要思考的太多。”李丽娜表示。
“她是个有‘公心’的人,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张思燕如此评价好友,记得当初在面临民协和舞蹈协会工作选择的时候,张思燕坚定支持好友选择了民协,“她说我相信你能做得好,就是因为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李丽娜回忆当时的情景。
如何在工作中兼顾家庭,相信这是困扰很多女性的问题。在李丽娜和张思燕看来,不断学习,充实,没做过的也要努力尝试去做,结果往往有惊喜。张思燕从事少儿美术教育数十年,对少儿美育有着深刻的理解,她表示自己很享受这种过程,“孩子们的创意思维令我保持大脑的灵活思考,在人工智能时代,人类怎样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就是人的创造性思维。”
对生活的热爱也是张思燕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她做得一手好菜,能把工作室后院的小花园料理得井井有条,每年十月,盛开的芙蓉从早到晚呈现不同的颜色,她特别喜欢那种渐变的颜色带来的感官体验。
李丽娜则是从民协工作出发,用创新的思维角度切入,“最美古村落和美食之乡没有标准,我们就请专家,查资料,实地调研,制作一套标准出来。”在广州举办的山花奖颁奖晚会上,民间艺人走上了红地毯,曾经在业界引起轰动。
著名作家、文学家、民间文艺家冯骥才曾如此评价广东民协:“没想到广东的传统文化保护做得这么好;没想到广东有一帮这么有情怀的民间文艺工作者,让我很感动。”
“我有时候会有惰性,丽娜说你要做,我想那我就做吧。”张思燕笑着说,她开始觉得难的事情,其实去做了发现也能做成,以前在岭南画派纪念馆负责策展和展览统筹,“两岸四地岭南画派作品邀请展”“2008中国人——当代中国人物画作品邀请展”“百年雄才”等等,这些大型的策划在经历了很多困难之后,最后也都做下来了。
艺术家不仅是表现技艺层面的东西
艺术是启迪心智的,长期在一线接触孩子,张思燕积累了丰富教学经验,但李丽娜评价她:“功夫在画外。”她认为,张思燕教授给孩子的不仅仅是技艺层面的东西,更多的是品格教育和日常的行为规范,张思燕对此也有很深的体会,她发现有些孩子以前在展厅会乱跑,但经常去展厅看展且在老师们的引导下,学会了在公共场合的行为规范,一段时间之后,孩子已经能主动制止别人在展厅的不文明行为。
艺术都是相通的,尽管两个人在不同的领域发展,但经常沟通也能得到很多启发,她们认为女性不管在哪个行业,都要不间断地去学习,去提升。
围棋、古琴、制香、养花、泡茶、读书,甚至排版和设计,这些让张思燕的创作得到了更丰富的补充,“围棋无形中锻炼了我的大格局。”张思燕认为。
早在十年前,就有前辈跟张思燕说:“你现在作品的风格挺好的,不要再变了,保持。”但在她看来,创作风格不是创造出来的,而是自然形成的,变与不变无需刻意强求。李丽娜则表示,跟以前相比,张思燕的画面多了文气,画面更平和淡然。
学会在工作中寻找乐趣,学会在生活增添情趣,数小时的采访让记者感受到两位女艺术家对艺术的执着,对生活的热情,对人生的感悟。
名家点评
思燕之花,婀娜多姿,迭化于恰当的笔墨配搭中。见水,淡晕而成形;见墨,浓抹而见性;见笔,写意而见境。其境,是心境,是花境,更是人境。所谓春晖,是为澄明之表象;所谓澄明,是为春晖之意指。交相辉映,物象跃于纸上,涌进眼底,有美不胜收之奇效。
——杨小彦(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副院长、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