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培训机构暴雷跑路的消息对于家长而言并不陌生,自韦博英语突然关闭后,谨慎挑选机构、防止学费“打水漂”是许多家长心中紧绷的弦,他们倾向选择大牌、老牌机构以求降低风险。但在10月下旬,老牌教育连锁机构优胜教育在全国多所校区停课,家长们猝不及防,对着人去楼空的北京优胜教育总部无可奈何,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的学费难以追讨。

随着机构频频暴雷,教育部也联合市场监管总局,在10月印发《关于对校外培训机构利用不公平格式条款侵害消费者权益违法行为开展集中整治的通知》。受疫情影响,不少机构资金链难以为继,学生在机构复课后,家长仍需对机构关停、退费难等问题提高警惕。

■新快报记者 陈思陶

老牌优胜教育突然暴雷跑路,寻求资助尚无结果

“优胜没有破产,优胜还在,而且会越来越好。”面对家长群聚、上门退费,10月17日优胜教育通过官方微博发布声明做出回应。

但记者走访优胜教育在广州市区的环市东、较场东、市二宫、滨江路校区,发现并无教师及学生出入,有的校区地址上已被其他公司替代。一位曾在优胜教育滨江路校区上数学冲刺课程的学生家长告诉记者,孩子被优胜教育电话邀请去听公开体验课,然后做摸底测试,再根据测试表现选择课程。“孩子感觉上课还不错,老师没有那么严肃,互动性比较好。”家长表示,但在非单人间上课环境比较吵、受干扰多,并未选择续课。

同时,天眼查显示,优胜教育经营主体的法定代表人在10月15日从陈昊变为了其母唐芳琼,其“不会破产”“越来越好”的底气从何而来?创始人陈昊在直播中解释:“找到了青睐我们的上市公司,进行了签约,把股权质押给了上市公司,在没有正式签约前,得到了上市公司一部分资金的资助,全部投入到了员工的工资当中”。

但对于这一“接盘”公司是否为网传的好未来,陈昊回应不知道;新东方目前也无关于注资优胜教育的消息。华南地区某港股上市教育公司有关负责人透露,优胜教育的摊子较难接手。

而今年5月起宣布拟以不超过5亿元的现金(含自筹)收购优胜教育运营主体北京优胜腾飞信息技术有限公司100%股权的金洲慈航,也发布公告澄清,公司旗下丰汇租赁向优胜教育提供1500万元贷款,北京优胜腾飞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持有的北京优胜辉煌教育科技有限公司100%股权提供质押担保,属于正常的业务合作,非上市公司向优胜教育提供的财务资助。金洲慈航称,由于优胜腾飞实际经营情况存在不确定性且有恶化的趋势,决定终止本次优胜腾飞重组事项。此外,金洲慈航在10月26日被东莞市第二人民法院列为被执行人,执行标的约1.46亿元,即使有心也可能无力为优胜教育“雪中送炭”。

法定代表人变更,加之寻求资助未果,对于等待退费的家长而言无疑雪上加霜。

不只学科教培有风险,高端素质培训也停课

近日暴雷的除了优胜教育,英语培训品牌芝麻街英语旗下一家位于北京市房山区绿地缤纷城的校区也宣布停止营业。尽管该校区随后发布公告,已与百特英语达成意向,学员将由百特英语全面接收,但多位家长并不接受转校建议。目前该校区负责人失联,家长退费无望。

优胜教育、芝麻街英语等学科培训属于课外学习中的刚需,在刚需机构面临关停的情况下,素质教育类培训的挑战也不少,如主打体育培训、橄榄球教育的巨石达阵就在9月宣布北京地区全部停止运营。此类机构培训项目较为高端、小众,学费、装备费、比赛费等价格不菲,且机构选择较少,一旦跑路后家长和学员不仅要承受相关费用损失,还可能面临无处打球、学习中断的问题。

曾在广州天行达阵工作的一位橄榄球教练告诉记者,尽管越来越多家长和孩子接受玩橄榄球,但相对于传统的学科培训,做橄榄球教育还需要更好的推广、组织,如举办联赛、创设氛围等。由于行业发展并不成熟,模式还在摸索中,家长和学员也将面临更多未知。

机构跑路有预兆,家长购课前可多查询资讯

近日教育机构集中暴雷,牵动着家长的心,以往“痛快划卡”抢学位变为难以安心报班。但机构在跑路前多有预兆,家长可通过查询多方讯息提前“排雷”。

较常见的是利用学费优惠打折,吸引家长一次性缴费更多。如巨石达阵在2017年学费为260元/小时,2018年、2019年降为436元/2小时,2019年底进一步打折为352元/2小时,并以创始会员“优惠”名义收取多位家长5万元学费;芝麻街英语绿地缤纷城校区也要求预付一年的学费,违反了教育机构一次性收费不得超过3个月的规定。对此,广州五年级学生家长琦妈反向推测:“给孩子报的机构几乎年年涨价,也是一种机构经营比较好的表现。但面对购买一年课程或者一次性缴费有数千元优惠,确实会心动,但要小心有问题。”

除了对学费优惠打折要冷静外,若一次性缴费超过3个月要警惕,家长对于有关部门的公告也可加以关注。如海淀区市场监督管理局曾在10月14日发布消费警示称,优胜教育共接到投诉193件,解决率仅为3.63%,且是第三次被点名上榜。芝麻街英语中国代理商北京凯瑞联盟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先后受到北京市商务局、北京工商管理局、北京文化执法总队等官方部门处罚,并曾被商务部撤销备案,此类公告可为家长提供风险警示。

在黑猫、聚投诉等有关平台上,有家长口碑、教师口碑的直接反映。如黑猫投诉平台从2019年7月开始,已陆续有用户投诉优胜教育拖延退款,但目前仍有74条投诉依然显示“处理中”,问题尚未解决。此前韦博英语暴雷前夕,也在投诉平台上有200多条投诉,揭示其购课退费难等问题。

同时,家长也可通过企业查询类软件,查明机构的诉讼情况。如优胜教育显示有57起司法诉讼、47个立案信息、38个开庭公告;芝麻街绿地缤纷城校区运营主体北京宝贝心愿教育咨询有限责任公司在今年新出现8条开庭公告,其中7条为服务合同纠纷。或关注法人变更情况,如优胜教育运营主体将法人从陈昊变更为其母唐芳琼,芝麻街绿地缤纷城校区运营主体将法人从周密更换为其母张淑芹。

此外,家长也可以尝试咨询物业相关信息。如优胜教育、巨石达阵及此前上海跑路的宝知成儿童成长中心、凯瑞宝贝等机构,其物业在受访时皆表示上述公司已经拖欠租赁费、水电费或管理费等物业费用,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熊丙奇表示,很多机构今年6月份出现了现金流的问题。据不完全统计,今年2月到6月,全国注销的培训机构达2万个左右。这也意味着家长在报班缴费上不能放松警惕,还需擦亮双眼、主动规避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