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1407号
“正彬妈妈,现在有一种特效药,能免费提供两个化疗疗程,希望您能带孩子回来治疗。”电话响起,医生给正在消沉的王土弟,带去一丝希望。来自湛江吴川的贫困户王土弟,因病致贫。2017年,10岁的儿子郭正彬罹患横纹肌肉瘤;治疗未结束,丈夫又罹患了鼻咽癌,致使她除了面临沉重经济负担,还肩负了照顾病人的艰辛重担。在手足无措的时候,这名农妇将儿子带离了医院,直到一年后,再收到医院的来电。“治疗机会失而复得,实在珍贵,我希望给儿子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10岁少年脸上长出横纹肌肉瘤
王土弟的家在湛江吴川振文镇王屋村,她和丈夫靠打散工养家糊口,是极普通的农家人。2017年2月,王土弟发现在儿子正彬的左鼻侧,长出一个小绿豆大小的肿块。因为肿块不痛不痒,就连正彬都没有察觉。“10岁男孩是不会长暗疮的。”王土弟觉得不可思议,想刨根问底。没想到,正彬在湛江市的三甲医院做了活检手术,就确诊了肿块是“横纹肌肉瘤”。
“是恶性肿瘤。”这是王土弟无法接受的事实。但孩子尚小,医生发现,正彬的病情还属于早期,越早治疗,效果越好,建议正彬尽快到广州的大医院化疗、放疗。
王土弟是一名农妇,她文化水平有限,不懂得“恶性肿瘤”的含义。虽然孩子确诊了大病,但看着能跑能跳的儿子,她对治疗充满信心。她和丈夫卖掉了家里能卖的细软,又向亲戚借了10万元,赶到广州求医。
久居农村的王土弟从未去过广州。初到广州,她才发现,以他们夫妇的文化水平,根本看不懂复杂的看病流程。“看不懂,就不厌其烦地问。虽然走了很多弯路,但最终还是让孩子顺利上了化疗。”2018年2月,正彬顺利结疗。“妈妈,我以后再也不用来医院治疗了。”
出院那天,正彬牵着妈妈的手,前所未有的开心。母子俩归心似箭,王土弟希望尽快外出打工,偿还债务,而正彬,则希望休养好身体,尽快回到校园。
父子先后患癌击垮贫困家庭
然而,2018年5月,正彬身体尚未恢复,爸爸就确诊了鼻咽癌,家里需要再次举债。
“正彬治疗了1年,花了将近20万元才正式结疗,我们家耗得一穷二白。轮到为正彬爸爸治病,已经很难借钱。借来的治疗费,断断续续,他很艰难才把医院规定的化疗和放疗做完。”对于没能力让丈夫好好治疗,王土弟很愧疚。
后来,正彬的爸爸在化疗中伤了身体,失去了劳动能力,再也不能外出打工。王土弟成为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全家人靠政府下发的1000元低保金过活,王土弟既要照顾儿子和丈夫,又要下田劳作,种些花生和水稻,才勉强维持一家四口的温饱。
雪上加霜的是,爸爸的病情才稳定不久,2019年4月,正彬在一次复检中,被发现肺部出现阴影。“这是肿瘤复发、转移的症状。”这一噩耗彻底打垮了王土弟:“谁能料到父子俩会轮番得病。”
实际上,医生有鼓励过王土弟。“医生说,正彬的肿瘤要打11次化疗,肿瘤打小了之后,就手术、二次化疗。这样的话,依然有希望康复。但是,我已经没钱,带着儿子回家了。”
看到妈妈消沉,正彬也陷入情绪低谷。妈妈发现,自从知道自己病情复发,儿子就开始封闭自己,整日将自己困在房间,不敢见人。
扶贫干部搭桥唤回弃疗少年
放弃治疗的日子长达1年,王土弟的内心天天饱受煎熬。由于没有治疗,正彬脸上的肿瘤再次长大,压迫到右眼失去了视力。她心知肚明,长此以往,某一天正彬会离她而去,可她又无能为力。
事情峰回路转。她从没想过,精准扶贫工作为正彬带去了治疗的希望。在入户调查中,王土弟一家成为建档立卡帮扶对象,驻村干部知道,正彬需要治疗,郭家需要脱贫,便与医院搭起了救助桥梁。
2020年6月,王土弟收到广州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医生的电话,医生告诉她,有一种特效药,可以为正彬提供两个免费化疗的疗程,把她劝回了医院。同时,还为他们申请了助医机构——广州小家的暂住资格,大大降低了正彬在广州的治疗成本。
“其实,我心里有二十万个不愿意看着孩子受病痛折磨。这个消息,真是雪中送炭。”在小家,王土弟对管理员和助医志愿者袒露了心声。
正彬再战癌症,至今已有8个月。运营广州小家公益项目的儿童希望基金会,为正彬发起了网络平台救助,筹到了3万元救助款,再加上王土弟断断续续借来的钱,总算能维持治疗。
经过化疗和放疗,他脸上突出的肿瘤再次缩小,沉默寡言的他终于敢与小家的弟弟妹妹聊天。今年1月25日,正彬复诊,医生再次发现了手术机会。但随之而来的压力,仍然是治疗费。
王土弟说:“医生建议我为日后的手术和后续的化疗、放疗,准备20万元。我根本找不到更多的钱。前些日子,丈夫打来电话,说家里因为很久没有交电费,被拉了电闸,要我转钱缴费,家里才用得上电。”这件事提醒她,家里仍旧是一贫如洗。但王土弟不想再让儿子错过治疗机会了。“我决定先用手上的钱做手术,后续治疗只能见一步,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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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统筹:新快报记者 潘芝珍 ■本版采写:新快报记者 李斯璐 潘芝珍 ■图片:受访者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