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日(青年作家)
三星堆黄金面具,最近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围绕着它的各种充满创意的解读,展现出人们对于传统文化的高涨热情。虽然,我至今为止还未曾去过三星堆原址,但那里出土的古物,我已经在国家博物馆观赏过许多次了。
面具的家族成员甚多,分支极广,几乎在世界的主要文明类型中,都存在着与面具相关的神秘事件。这遮盖着人的真实脸庞,同时又掩盖着人的内心活动的假面,经常会同巫术、墓葬风俗、神怪等元素相互融通。
据我所知,三星堆此次出土的黄金面具,有着不少“近亲”,中国的土地上就有,比如西藏阿里地区出土的黄金面具,以及辽代的鎏金银面具等,而远在埃及和秘鲁,也出土过类似的物件。
因为它们大多都与丧葬有关系,所以我感觉,它们从“骨缝”之中,似乎都渗透着一种未名的诡谲气质。来自千百年前的异形脸孔,隔空与你我对望,形成一种梦寐般的气场,真不知在它们的“神识”之中,究竟萦绕着何种带有强大引力的“暗物质”。
面具似乎天生就是谜一样的物体,黄金,能够将面具的诡异特质,装饰得越发“金碧辉煌”。而使用木材、纸或其他材料的面具,也同样拥有古怪的内涵,只是相对来说,没有华丽外壳的包装而已。
在欧洲的历史上,出现过许多与审美相关的怪诞事件。具体说来,在16世纪时的英国,有人过分地美白,不惜以生命健康为代价;同样在那个时期,还有人为了防晒,竟然会选用一种让自己看上去无比古怪的面具……
这种大致是椭圆形的,并由黑色天鹅绒、纸以及丝绸等材料制作而成的面具,是伊丽莎白时期的“流行单品”。看上去,它还有点“极简”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人在戴着它的时候,是不能随意说话的,主要原因在于,其嘴部安装有一个起到固定作用的小珠子。戴它的人,需要用嘴衔着这个珠子,才可令面具保持固定。
因而,谁若是戴上了它,就暂时会失去语言能力。本来,此种面具,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再加上佩戴者冷漠无言的状态,就更加凸显出其奇异的“本性”了。
为了美,那时的英国人真是“挖空心思”,用白色的粉和黝黑的面具来保养面容,恰恰呈现出黑白两极的极端感觉。从另一个角度想,那些被狂热的人们扑在脸上的粉,起到的似乎是一种隐形面具的功用,与前述的那面诡异面具所产生的效果,相比起来,简直是不分伯仲。面具,的确是拥有无尽的、可以解读的空间。
在我们生活的当下社会,某些元素,正逐渐呈现出一种虚拟化的、非物质化的倾向。实体的面具越来越淡出人们的视野,但虚拟的“面具”,对于不少人而言,还是一种必需品。
面具,当人们不佩戴它的时候,其两个眼孔好似蕴藏着能看透一切的意味。而当人戴上它时,其背后所呈现的真相与幻象,或许更值得去深入体味。因为,面具总能与人性相互关联。
面具可遮挡人们的羞涩、畏惧、丑陋。做人不可以虚假,表里不一。应洁身自好,诚实守信,“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这是做人的品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