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腰斩式下滑后的万能险,今年出现“回暖”迹象。中国银保监会数据显示,2019年1月-4月,以万能险为主的保户投资款及新增交费达4976亿元,与去年同期的3544.14亿元相比,同比增长40.41%。

不过新快报记者近日走访获悉,万能险的预期收益率已大不如前,目前在售的多款万能险产品预期年化收益率均不足5%。保险公司经营万能险的思路也与以前不同,从“长险短做”转为“长期稳定地做”。

■新快报记者 刘威魁

现状

预期收益率大不如前

高于5%的万能险十分少见

在利率下行的大环境下,万能险经历两年沉寂后正在逐步复苏。万能险是指包含保险保障功能、并至少在一个投资账户拥有一定资产价值的人身保险险种。由于其设计灵活,一度被激进型险企用作短期冲规模的利器,但短资长投也引发流动性担忧。2016年底开始,监管陆续出台多个政策,引导保险姓保、回归保障,限制中短存续期产品规模,以附加险形式存在的万能险亦被叫停。2017年起,以万能险为主的中短期理财险沉寂下来。

新快报记者以投资者身份走访某国有银行天河路一营业网点时,一名理财经理告诉记者,“半年才卖一次,目前已经没有万能险在售,上次销售是在5月份。”

在一家股份制银行营业网点,记者咨询理财产品时,被推荐了一款预期收益率水平在4.125%的万能险。“现在大部分万能险收益都是浮动的,预期收益率都在2.5%-4.4%之间,虽然收益率优势不再,但相比其他理财产品,万能险仍有保本优势。”该行的客户经理表示,目前4%以上的理财产品都属于收益率较好的产品,预期收益率高于5%的万能险十分罕见,但保险客户的实际收益如何,还得看具体情况。

新快报记者注意到,尽管今年一季度万能险继续呈现向好态势,但险企之间的态度分化比较明显。“自从2016年停掉万能险后,我们就再也没有销售该类产品了。”一位险企华南公司高管认为,万能险较为复杂,容易造成误导销售。

“当许多理财产品的收益在下降,万能险收益稳定有保障的优势就相对出来了。”工银安盛人寿的一位理财经理则认为,当下万能险仍被老百姓所需要,具有一定的市场需求。他表示,目前保险公司在万能险促销上的力度并不大,在监管趋严的形势下,此前以附加险形式搭配销售的万能险,现在均以主险的形式销售,并且结算利率也逞下调趋势。

以工银安盛的金账户年金保险(万能型)为例,2018年10月至2019年3月生效的保单,对应的年结算利率为5.0%,2019年4月之后生效的保单,对应的年结算利率为4.8%。而该公司早期销售的附加两全保险万能型账户,年结算利率高达6%-7%,不过,目前该公司已停售该类产品。

新快报记者也从各险企官网公布的最新万能险结算利率公告中发现,对比早期销售的万能险来看,目前的万能险在收益率上确实大不如前,包括幸福人寿、前海人寿在内的多家公司都在批量下调结算利率。不过,从合同中所写的最低保证利率看,差别并不大,目前各家万能险的保证利率大概为年化2.5%或3%。

分析

此“万能险”非彼“万能险”

客观看待万能险恢复热销

为何万能险保费又开始“回暖”?“2017年底时万能险新产品很难获批上市销售,现在万能险报批较以前容易。”谈及今年万能险产品“回暖”情况,多家保险公司人士认为,部分原因是因为2017年的严监管和保费大跌之后,2018年同期的万能险规模基数较低,所以今年的增长显得更加明显。

“万能险财富管理的属性相对比较强,该产品的消费者和银保渠道的客户群体之间具有较高的重合度。”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保险研究室副主任朱俊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监管信号的释放以及市场现实的需求,都决定了万能险业务会有较高的增长。

新快报记者发现,虽然增长回暖,但万能险的销售公司相对比较集中。公开数据显示,96家人身险公司中,今年一季度有46家公司的万能险保费出现正增长,其中21家险企万能险保费增速超过100%,保费收入前10的险企所占有的万能险市场份额超过了八成,另有23家人身险公司万能险保费出现下降。

对此,有保险公司人士表示,一些历史趸交业务较多的中小保险机构,有通过万能险来维持保费规模并保证流动性稳定的需要。而在行业回归保障的指引下,一些险企在积极进行业务转型和行业结构调整,因此会主动压缩万能险,比如明确限制万能险保费规模,还有一些险企看重对新业务价值的考核,因此导致万能险优势减弱,万能险保费自然就会降低。

需要注意的是,随着市场回归保险保障,部分公司畸形规模导向被遏止。不同于以前冲规模的产品设计理念,目前上市的万能型产品期间多为5年以上,且不少是为了发挥其特有的投资和灵活领取等产品功能。某大型险企的销售人员认为,应该客观看待万能险恢复热销,严监管下,‘长险短做’难以维持,保险公司也希望“长期稳定地做”,为消费者提供保险保障服务,这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理财建议

拆分投资资金, 搭配多种类型的理财产品

经过两三年监管层对行业万能险的治理,如今万能险“回暖”,但保险公司在经营思路上也出现了很大的变化。有市场人士认为,尽管万能险的收益与2015年、2016年的高峰时期相比,已经出现明显下降,但万能险有市场需求,在其回归本质后,还是一款很好的产品。

正在变革的万能险值不值得买?一位中信银行的客户经理告诉新快报记者,这得根据自己的时间接受程度及风险意识而定。保险理财产品主要看长期的收益率,需要注意的就是保底利率,买入卖出收取手续费率和有没有管理费用。万能险之所以受市场欢迎,主要是由于其“下有保底,上不封顶”的设计,但具体收益还是得看各家保险公司的投资能力。比如2015年前股市火热的时候,前海人寿、安邦人寿发行了大量的万能险产品,但现在这些产品由于前海人寿被整改,安邦人寿被接管,收益也只能是合同规定的保底利率。

以该客户经理给记者推荐的万能险为例,5年之内,需要收取一定的风险管理费,保险消费者中途领取或退保费,会根据保单年度扣除1%-5%的费率。若按照保本2.5%的年结算利率来看,假若投资者在头三年退出,反而会得不偿失。

“坦白说,目前的资本市场环境并不利于万能险给出吸引人的结算利率,所以说不是最佳的购买时期,但万能险保底的优势不能忽略。”该客户经理还建议,为了保底起见,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将投资资金拆分,搭配多种类型的理财产品。假如投资者准备了15万元理财资金,可以将5万元放入银行的定期存款,5万元用来配置万能险产品,剩余5万元可以用来购买银行的理财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