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珠海市的香洲港出发,途中穿过壮阔的港珠澳大桥,经过约50分钟的行程,新快报记者抵达位于桂山岛的桂山镇中心卫生院。王桂湘医生是这所卫生院的院长,他在1987年上岛工作,用32年的坚守呵护岛上居民的生命线。

■新快报记者 麦婉诗 文/图

风雨无阻的全科医生

在广西出生的王桂湘,到桂山岛任职前从未看过大海。1987年,他从医科大专毕业,恰好珠海市卫生局到广西招聘,他知道后报了名。当时,除了他以外还有10位医学生被招聘到万山区的海岛工作,而王桂湘是唯一一位被分配到桂山镇卫生院的。

上个世纪80年代的桂山镇卫生院依山而建,面积不大,一楼被用作门诊,二楼供卫生院的5位医生“蜗居”。当时院内没有护士,看病、打针、开药全交由医生处理。王桂湘说原来的卫生院连洗手间都没有,水电供应也不稳定,起居生活相当不便。之后卫生院又搬迁过几次,才搬到如今的地点——由厂房改造的四层建筑内。

条件艰苦磨炼意志,练就本领。当时,桂山岛上的5名医生均精通妇幼内外全科,王桂湘在2009年入党并在2003年取得全科主治医师资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记不清救治过多少个病号。岛民渔民发烧感冒、海鲜过敏已是常见,他曾在半夜提着手电筒跨越山坡为临产的妇女接生。桂山岛经常遭遇台风吹袭,他曾将病人送到市区就医时迷失在海上的狂风暴雨里,兜兜转转两三个小时才找到方向。

2017年8月,台风“天鸽”吹袭珠海,桂山岛受灾严重,卫生院的大门被吹坏。王桂湘驻守卫生院,担心冒雨前来的患者不知道有医生在岗,便将病床推到大门外,睡在上面守候。

当天,有一名患者颈部被玻璃刺伤,情况危急,接到有伤员的通知后,王桂湘立即组织医护人员进行急救,为患者清理、缝合伤口,第二天将其送至珠海市人民医院继续救治。

不问身在何处 只问责任所在

时光流转,当初与王桂湘一同前往海岛工作的医生相继退休、离开,现在坚守在海岛的只有桂山岛的王桂湘和东澳岛的蒋邦琨。王桂湘说他早已适应海岛上孤独而单调的生活。

从前,从桂山岛到市区,每周有一趟来往的船只,搭乘时要与牲畜杂货一道经历两三个小时的颠簸。现在,随着船运业的发展,路程缩短至50分钟,舒适的客轮一天往来数趟,王桂湘依然每月回家一两次,妻儿的近况常通过电话得知,他的妻子也没少抱怨丈夫的“缺席”。但对王桂湘来说,一岸是家人另一岸是相处了30多年的岛民,两处都是牵挂,都割舍不开。

卫生院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王桂湘从未想过离开。这32年来他坚定着一个信念:无论身在何处都是为人民服务。

其实,像王桂湘这样长期留在海岛工作的医生在珠海并不少,据介绍,分布在万山区各岛屿中共有50多名医护人员,如桂山镇卫生院的柯培森医生已工作25年,郭荣伟医生也为岛民服务了18年。

伶仃洋畔,32年的海风将王桂湘的青丝吹至两鬓斑白,却吹不灭他的赤诚初心。采访的最后,王桂湘表达了他的牵挂,如今岛内户籍人口约1800人,医护人员只有12位,人员紧缺,他盼着能有更多的年轻医生到岛上来。与此同时,卫生院是由旧厂房改造的,他希望卫生院的硬件设备能更加完善,更好为岛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