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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藏一千多个日夜里 我慢慢把远方过成了故乡
日期:[2020-10-06]  版次:[A04]   版名:[家国同庆 佳节情浓]   字体:【

■林泽铨(西藏林芝市工布江达县巴河镇秀巴村第一书记)

小时候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长大后,我的诗与远方落在离家乡三千公里以外的西藏林芝市工布江达县巴河镇。

自2017年从坐落在梅州市的嘉应学院毕业,并参加西藏林芝市专项招录大学生计划那刻算起,已经离家三年有余,在西藏一千多个日夜里,慢慢把远方过成了故乡,今年也是我在西藏过的第四个国庆和中秋。这三年多里,我已经从初来时的懵懂不适,到成为探索出创新“党建+”工作模式、投身助力脱贫攻坚、与当地干部群众打成一片的秀巴村第一书记,西藏已俨然成了我的第二个故乡。

巴河小镇不过二千余人,沿着尼洋曲错落分布着11个小村落,“落后”和“贫困”是这里给予我的初印象。但这对于在农村长大的我来说,并不陌生。家里的水稻、花生、时蔬至今仍需要花掉父母的一年四季,每每回到家中时,也总会到田里打打下手。

从小耕田农作的经验,也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帮助。在担任秀巴村第一书记期间,自己总能想到许多法子可以帮助藏民搞好温室大棚种植,帮助群众农忙季节收割。遇到不擅长的瓜果蔬菜培育技术时,就通过网络学习,然后教给他们。

有人问过我值不值得,在2019年前,我的回答是“不确定”,但我现在有了确定的答案,“值得”。2019年,父亲患病离世。在得知他快不行的最后时刻,我匆忙从西藏赶回广东。大清早出发,从林芝转机到广州已是傍晚,从广州搭车到村里又是深夜,一天的行程仿佛走了一生。那天我坐在飞机里,望着飞机窗外云起云舒时,想了很久,“找份离家近一点的工作,多陪伴照顾父亲,会不会没有那么遗憾?没有了牵挂的家人时,故乡便已不再是故乡,没有故乡,远方还有什么意义?”

父亲还是走了,平日里能言善道的母亲,话也变少了,头发稍稍有些发白,那是我第一次有种母亲真的老了的错觉。我问母亲,父亲和她是否支持我离开家这么远到西藏去工作,她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她还说,她和爸爸都非常支持我,他们都觉得这是件光荣的事情。

临行前,她哭红了眼睛,但还是在宽慰我,年轻人应该属于太阳,有一分光发一分热。那时我真正懂得了父母亲未曾表达过的牵挂和希望,也是支撑着我在远方坚强走下去的力量。到底值不值得,我的回答是肯定的。

所幸在巴河镇,自己在工作上的努力也得到了村民和同事的认可。不久前,聋哑人索朗次仁还有秀巴村另外一名孤寡老人斯索纳入五保(低保)户的申请终于通过了相关单位的批准,至此,秀巴村6户贫困户全部建档立卡。

值得开心的是我还学会了一点藏语,可以用蹩脚的藏语“手舞足蹈”地跟藏民们沟通,推进扶贫政策的宣贯落实,了解贫困户的实际难题,然后有针对性地解决。

也许未来几年、几十年的工作生活,西藏会慢慢成为我的另一个故乡,但是父亲的教诲和母亲电话那头时常的关切总是提醒着我,不要走得太远,不要忘了自己为什么出发,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在工作岗位上如此,在看待故乡和远方也是如此。少年郎行在远乡,那便只管风雨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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