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1382号
“我在挑战左手画画。”在广州救助病童的“伟博小家”,佳琪的左手指尖竭力夹紧笔杆,点上颜料,一笔,两笔,慢慢将图画轮廓填满色彩。不料手稍微抖动,有一点点颜料涂了出界。“没关系,我还能再练练。”这名14岁少女正在锻炼左手,以淡忘疾病带来的恐惧。此时此刻的佳琪,正在接受肿瘤治疗。今年5月,她被诊断出小圆细胞恶性肿瘤,肿瘤长在右臂神经之上。所幸及时治疗,医生为她的右手争取到康复机会——只不过,要经长久考验。为此,她在治疗期间努力练习左手,不负时光。
身体出现异样
佳琪来自汕头市潮南区两英镇,和许多女孩一样喜爱画画,更写得一手清秀的字。如果一切风平浪静,她应该在今年9月升入初中。但是从妈妈发现她身上长出肿块开始,初中生的身份对佳琪来说,便可望不可即。
今年5月,佳琪在家上网课。就在她埋头写作业的过程中,妈妈陈少华突然发现,女儿的肩膀看起来一高一低,不对称。“佳琪的身材长得匀称,从未见过她体型有什么异样。”陈少华走近摁了摁佳琪右边肩膀上明显的凸起,手感居然是硬硬的,肿块个头似乎很大。
陈少华虽然无法判断女儿右肩膀究竟长出了什么,但却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当时我心里暗叫不好,这十有八九是不好的‘东西’。”
陈少华放下工作,带女儿辗转镇人民医院和区人民医院。然后又从汕头来到广州的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
CT、穿刺、MR、免疫组化……医生对佳琪的肿物细胞进行了病理研究,证实她患上了小圆细胞恶性瘤,随着肿瘤长大,已经开始压迫到孩子的右臂神经。若过些时日还未就医,就会错失最佳治疗时机。
佳琪得知自己罹患了不幸的疾病,惊惧到一言不发。但妈妈发现,女儿听到医生讲解治疗方案之后,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好像是从中看到了希望。“那天真是百感交集,想起这次带出来的仅几千元的治疗费。最后还是坚定决心,对医生提出安排住院,坚持治疗。”“我们家孩子多,夫妇俩都在工厂打工,养4个孩子,虽然不富裕,但为了女儿,我们一定会坚持。”
陈少华帮女儿办理了住院手续之后,马上向亲人筹集了10万元治疗费。这对母女与大病漫长的博弈就此展开。
坚强面对病魔
14岁的女孩,面对“肿瘤君”有多坚强?根据陈少华提供的治疗记录,佳琪至今已经进行了7次化疗。尤其经过术前化疗之后,效果非常明显,佳琪右肩的肿瘤缩小了很多,这大大超出医生预期。
之后,佳琪又接受了一次手术,切除了右肩胛一条骨、手臂的一条神经。然后,又接受了术后的3次化疗。
陈少华看着一袋袋化疗药水注入女儿的身体,不禁感慨:佳琪真是个小勇士。
每次化疗后,佳琪都倍感恶心、头晕,无法动弹。“妈妈,我几乎失去胃口,就连平时爱吃的蛋糕、零食、薯条、炸鸡摆在面前,也不想吃了。”
“妈妈,医生说,哪怕恶心,都要吃一点东西,你给我弄些排骨汤吧,我会努力喝下。”
一个杯子,一根吸管,满满肉汤。不管佳琪感觉多难受,她都慢慢吸完,然后虚弱地说:“我又充满能量了。”
随着佳琪病情好转,她的精神状态日渐恢复。近3个月,她又开始研究“新壮举”——左手写字。
“佳琪训练左手写字,是迫不得已。医生说,由于孩子的右手做了手术,拿掉了一根肩骨和一根神经,她日后已经无法提起有重量的物品。不过,慢慢康复锻炼的话,大约3年,仍能重新提笔写字。”右手还能写字,对佳琪已经是最大的激励。
在“伟博小家”,佳琪锻炼左手,弟弟妹妹般的病友都喜欢围上来看,大家都觉得,这个大姐姐好厉害,会用左手画画。
不能半途而废
安心治疗,安心锻炼……治疗了将近半年,在佳琪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彷徨。只不过,有许多难题,都被妈妈藏在心里,自己默默承受。其中一个难题就是治疗费。之前的治疗,陈少华通过举债10万元、网上众筹7万元,勉强维持过来了。但接下来的11月,佳琪又要开展新一轮化疗治疗。但如今,她已经囊中空空。
“佳琪的爸爸前段时间在广州帮忙照顾佳琪,后来工厂复工,他就回汕头工作,一边赚钱,一边筹钱。”陈少华和丈夫都是制衣厂的工人,收入都不高。
然而,佳琪的肿瘤细胞还没完全清除,治疗仍要继续,大家都不想半途而废。“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陈少华翻了翻手机里的联系人号码,上一次,她通过近亲筹集到治疗费,这一次,她正考虑求一求朋友,汇聚起拯救女儿的涓涓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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