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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石家庄“90后”首次异地过春节
日期:[2021-02-16]  版次:[A05]   版名:[城事]   字体:【
■我的春节新衣。

■我的年夜饭。

■王彤(河北籍广州市民)

“你过年回家吗?”“不回,我是河北人。”年前和所有人闲聊时,他们的反应都一样:“啊!那你……”因为疫情,我的家乡石家庄成了风险区,外地归乡人员原则上劝返。于是,我开启了自己二十八年来第一次的异地春节。

我去深圳找了同样留守的朋友一起过。春节,成了我和朋友间最为寻常又最为特别的一次相聚。身为“90后”,我们并不是一个家庭在春节期间的主角。如今,不得不模仿家里的大人来过节了。

我发现,每个地方都有一些不一样甚至奇怪风俗。河南信阳的朋友家,大年三十不能午睡。他说,这是他父亲教给他的,不过并不知道原因。我的家乡,大年初一早上不能开柜子、开抽屉,也不能拿苕帚。我打电话问我的父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家就这么传的呀”。

另一头,我的家人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自从石家庄疫情开始严重,他们就开启了“禁足”生活。有人通知就去做核酸检测,没人通知就在家里完成一天的生活和工作。菜贵了些许,不过并不离谱。我找家人、找朋友、找在大医院里工作的同学一一问了情况,得知疫情处在家乡人可控的范围内,也就放心了。毕竟,没有人比我更相信,他们有多么靠谱了。

接近春节,商铺开门了。妈妈说,并非一切都重归昨日,大家只是去超市买买菜活动一下,囤够粮食,万一又有新的政策下来,也好做好准备。今年,只有爸爸在疫情开始前及时购置了两件新衣服,弟弟和妈妈没来得及买便没有机会了。小时候过春节,家乡约定,一定要在大年初一早上去拜年时才能穿上新衣服。为了那一天,我每年憋劲儿都快憋出了内伤。随着年纪渐长,我也不再严格恪守这条民俗了。今年,却不知为什么,十分想要遵守它。农历辛丑年大年初一,我穿上了早已买好的小红马甲,却没有长辈可前往摆放。

父母也没能像往年一样赶着北方六点钟的寒风,在星光犹存的时候就去往村子,向长辈们拜年。今年,一切社交活动从简。盘点下来,家人最没亏待的,就是胃。每年过年,父亲会炖羊肉萝卜,排骨粉条和牛肉土豆;母亲会炸丸子,再炒几道家常小菜;我和弟弟要“被迫”一起参与包饺子的活动。从和面,做馅儿,包,煮,北方人包饺子是全流程的,而且一吃吃好几天。从初一到十五,凡是相聚的日子都得吃。往年,我都会吃伤。

今年春节,到年初四为止,我只吃了一顿饺子。我和朋友都不擅做饭,朋友买了一个火锅烤肉一体锅,我们决定,就吃能驾驭得了的菜吧。培根在烤盘上滋滋地冒着热气,很香,好吃又好看,但也禁不住一连吃好几天。就结果而言,也算殊途同归了。

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我发现,即使都在河北,也不能全然团聚。在邢台的二姑姑一家三代出于防疫考虑,被分到了3个地方,云上过年。我叔叔的儿媳妇是一位基层医疗工作者,她在疫情开始之初就上了前线,负责核酸检测工作。堂弟在群里说,不用担心照顾小孩的问题,不过就是一去多天“我还有点不适应哩,别说孩子了。”表哥调侃,他是想媳妇儿了。

大年初三,我和几位朋友到了深圳的海边,这是一个与繁华大都市相对隔绝的地方。夜晚,灯光遮不住星光。抬头看,有三颗接近直线的星星。这是在家乡时也能看到的,也是我唯一能认得的星星。几年前,我在《诗经》上一篇讲战争的歌谣里读到了它:“嘒彼小星,维参与昴”。我对朋友说,这肯定就是古人们唱的那几颗星星。而且,从石家庄的星空看,线条在视觉上会更直点。我想,明年春节,我一定要亲自去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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